不对,赵磊刚刚手心好像是握着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是什么?如果是自己用的,没必要握在手心,如果是给别人的,他刚刚只是敬了个酒,没有和任何人接触,又能把瓶子给谁呢?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小小看了一眼轩逸,眼神示意他看赵磊。
轩逸似乎没看明白,一直微笑着喝酒,吃肉。
……
与此同时。
熙王府。
“快来人啊,快去请太医,请产婆,王妃要生了!”
……
时间来到一个时辰前。
皇宫中的刚刚开席,熙王府留下的两位女眷自然也要吃年夜饭。
熙王府的大厨并不比皇宫中御膳房的大厨差太多,端着玉满珍馐摆上圆桌。
陈思慧与柳如烟二人坐在圆桌旁,一同吃饭。
柳如烟作为妾室,还是一个妓女,出身卑微,在府里也从未跟陈思慧争宠,最多不过是茶言茶语罢了,没有更进一步的陷害。
毕竟是攀上了高枝,柳如烟是个聪明的女人,在为自己谋求利益的同时,会尽量让自己处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境地。
饭桌上,二人交谈并不多,正吃着饭,外面烟花爆竹炸响。
肚子里的婴儿似乎是被爆竹的声音吓了一跳,一直在乱动,左勾拳,右摆拳,左踢腿,右鞭腿。
陈思慧抚摸着肚皮安抚道:“泽儿乖,现在过年了,外面在放爆竹呢,没事没事。”
但是婴儿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好像要把肚皮打破,冲出母亲的身体。
“啊——”陈思慧吃痛,倒在地上,下体不断流血。
“姐姐,你怎么样了,快来人啊,快去请太医,请产婆,王妃要生了!”柳如烟见状连忙叫人去请太医,下人们合力把陈思慧抬上床,她则默默站在门口,不敢进去。
“汪汪——汪汪——”大黄在门口冲着屋内大叫,下人连忙挡住大黄,想要把狗迁走。
大黄似乎感受到了什么,静静地坐在地上,面向屋子。
下人们见它安静下来,就没在赶走它,而是留下一人看管,其余人帮忙给陈思慧接生。
只是,冬季的黑夜来的早,昏暗的灯光下,没有一人发现,大黄的眼睛只剩下了黑色。
昏暗的房间内,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息。
陈思慧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浸湿了鬓角的发丝。
她双眼紧闭,干裂的嘴唇紧紧咬着,却仍止不住从喉咙中溢出的声声惨叫。
每一阵剧痛袭来,她的身体便如遭雷击般剧烈颤抖,双手死死揪着床单,指节泛白,床单早已被抓得皱成一团。
产婆弓着腰,守在床边,眉头拧成了麻花,眼神中满是焦急。
她一边用粗糙的手不断擦拭云娘额头的汗水,一边大声呼喊:“夫人,再使把劲儿,孩子就快出来了!”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滚落,却浑然不觉。
柳如烟在房门外来回踱步,双手不停地搓着,脸上写满了担忧与无助。她时而凑近房门,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时而又紧张地攥紧拳头,仿佛这样就能给陈思慧力量。
每当房内传来陈思慧痛苦的叫声,她的身子就忍不住一颤,眼神中满是心疼与恐惧。
一旁的丫鬟翠儿吓得脸色煞白,双手紧紧捂住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只能在一旁不停地为王妃祈祷。
柳如烟在青衫坊工作十余载,虽说一直在吃避子药,但还是会有姐妹意外怀孕。
她见过女子生娃,血流满地,痛苦万分,若是孩子胎位不正,脚先出来,孩子就有可能被憋死;如果孩子头太大出不来,那产妇就有可能大出血而亡;若是难产,产妇脱力,很可能一尸两命啊!
柳如烟天生便是个极其怕疼之人,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更是充满了恐惧和抵触。
自从嫁入熙王府后,尽管王爷赵磊从未与她有过夫妻之实、同床共枕,但她依旧每日坚持不懈地服用避子药,甚至连平日里所使用的熏香之中都特意掺入了些许麝香成分。
此时此刻,陈思慧正躺在屋内痛苦万分地分娩。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仿佛能够穿透墙壁直击人心。
而站在屋外的柳如烟,仅仅只是听闻这阵阵凄厉的叫声,便已然感觉到浑身战栗,毛骨悚然。
她无法想象自己若是身处其中会是怎样一番光景,光凭想象就让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