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歌想着皇后那疲惫的神情,心底不禁泛起一丝忧虑,直觉长公主的病情不容乐观。
他赶忙差遣身边的侍从去细细打听,自己也强打起精神,不再一味地沉浸于之前的消沉情绪之中。
他端起那碗苦药,眉头紧皱,却还是一仰头将药汁一饮而尽,随后起身前往沐浴。
待热气腾腾的水雾散去,他身着整洁的衣衫走了出来。
澜心给他试了试,感觉烧也退下去了。
这时,德妃赐予他的宫女江心匆匆前来,行了一礼后,缓缓说道:“贵人,奴婢听闻长公主打小就虚弱。如今快三岁了,可身形瘦小,时常发病,吃不下东西却腹胀的厉害。
奴婢方才去打听,他们说昨夜公主病情突然加重,昏睡不醒,甚至有人说说长公主怕是时日无多了。”
童子歌一听,眉头立刻皱成了一团:“怎能这样诅咒公主?公主金枝玉叶,定有转圜之机。这宫中的太医个个医术高明,难道就对公主的病症无计可施吗?”
江心微微摇头,轻声应道:“太医也说了,是月子里喂养不当落下的病根,难以根治,只能尽力调养……”
童子歌眉头紧锁,缓缓坐在桌案旁,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桌面,思绪全然被长公主的病症所占据。
他觉得那症状似曾相识,仿佛在民间之时曾有所见闻,他仔细回想了许久。
听闻皇后将公主接回了自己宫中,他当下起身,径直朝着皇后的宫殿走去。刚至宫门前,一股浓郁的药气便扑鼻而来。
宫门前的宫女见状,赶忙上前阻拦,说道:“皇后娘娘今日不见嫔妃了,请贵人回吧。”
童子歌心急如焚,连忙说道:“我有急事求见,烦请通融。”
那宫女念及他平日里与皇后关系颇为交好,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侧身让他进去了。
进入宫中,振玉正满脸焦急的指挥下人换送热水,瞧见他,不禁一愣,脱口而出:“贵人又怎么来了?”
童子歌礼貌说道:“听闻公主的病症,我心中实在担忧,且感觉似乎曾见过类似情形,所以特来看看公主。”
振玉听闻,表情有点古怪,语气很是尖锐:“这样太医都治不好的病症,难道贵人您这个不通医术的外行就能懂了吗?”
童子歌将振玉的反应尽收眼底,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姑娘说的是,但是我曾在民间见识过一些奇难杂症,虽不敢妄称能解公主之疾,但或许能提供些许思路,总归是要试一试。”
“公主千金之体,怎么能随便——”
“振玉!你今天怎么回事!”皇后在里屋听到外间的动静,缓缓走出,叹了口气:“贵人进来吧。”
待童子歌踏入屋内,皇后便带着他缓缓往里屋走去,一边走一边用那透着无尽疲惫的声音说道:“从前未曾听说你擅长医术啊。”
童子歌微微点头,神色恭敬而诚恳地回应道:“是,娘娘。嫔妾对医术并无深入钻研,只是从前常去京郊乡野游历,在那民间见识过许多病症,也知晓一些疑难杂症的土法。民间常道‘土方巧用胜仙药’。不如娘娘恩准嫔妾看一看公主的症状,嫔妾定当竭尽所能,不敢有丝毫懈怠。”
皇后深深地看了童子歌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带着几分无奈与一丝 “死马当活马医” ,重重地叹了口气后,打起了帘子。
童子歌抬眼望去,只见小床上的长公主身形孱弱消瘦,那原本应是粉嫩圆润的小脸此刻却是一片萎黄之色,毫无生机与光泽,稀疏的毛发软软地贴在头皮上,整个人看上去病恹恹的,让人见之心疼不已。
他微微抬头,目光诚挚地询问道:“娘娘,敢问公主是否常常食欲不振,吃什么都没胃口,而且时常腹胀,腹部鼓胀难受,排便不律?”
皇后轻轻点头,说道:“太医诊断说是脾胃虚弱,可吃了许多药,却也不见什么起色。”
童子歌听后,再次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那便是疳积没错了。”
“疳积?” 皇后面露疑惑之色,轻声问道,“这是什么病症?本宫从未听闻。”
童子歌耐心地解释道:“娘娘,这疳积乃是因饮食不节、喂养不当而引发的小儿病。嫔妾从前在民间游历之时,曾亲眼见过此类病症。患病的孩童大多都是这般模样,身形瘦小,面色不佳,且伴有诸多肠胃不适之症。”
他顿了顿,神色认真而专注,继续说道:“娘娘,嫔妾知晓一个土方子,或可一试。取鸡肝一具洗净,与使君子仁二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