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宁,去看你童娘娘不要带这么多东西,他锦书轩里塞不下了。”
皇后看着正忙不迭地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布袋里使劲儿装各种小玩意的长公主柏宁,满脸无奈地劝阻道。
可柏宁却像是没听见皇后的话一般,依旧固执地继续往袋子里塞着玩具,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不行不行,童娘娘这次受伤那么重,醒来之后还要养病好长一段时间呢,要是没有这些好玩的陪着,那得多闷呀,肯定会被闷坏了的…… 而且柏宁都已经那么久没见到童娘娘了,这次可得好好陪着她一起玩。”
皇后一听,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也变得严肃了几分:“不行!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你就只是去看看童娘娘,可不准去缠着他!”
最终,柏宁还是把那些小玩意儿全都带去了,尽管皇后一再阻拦,可拗不过她的坚持。不过,皇后仍是三令五申,严肃地叮嘱柏宁,绝对不准去碰童子歌。
柏宁满心期待地一路小跑着进了锦书轩,刚一进去,那浓重刺鼻的药气便直往鼻子里钻,其间还隐隐约约地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童娘娘,只见童子歌盖着厚厚的锦被,澜心刚刚伺候他喝完药,此刻他里面仅着一件薄衫,隐隐绰绰能看见里面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身纱布,腰部往上固定了一整套夹板,外面披了件大氅。
整个人坐在床上只有头和胳膊能动。他那一头长发散开,披在胸前,衬得脸色越发苍白如纸。
童子歌瞧见她们来了,努力地想要展现出好一些的精神状态,便用力挤出了一丝笑容,缓缓地朝着柏宁的方向伸出手去,那只手都显得有些绵软无力。
皇后眼疾手快,赶忙伸手拉住了正要兴奋地冲过去的柏宁,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避免她莽撞行事。
皇后看到童子歌醒了过来,心里自然也是欢喜不已,抱着柏宁走到近前,脸上满是关切,跟童子歌说了好些嘘寒问暖的话,话语里尽是关怀与欣慰。
童子歌听着皇后说话,却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些许抱歉的神色,轻轻摆了摆手,而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嘴巴,示意自己听不到也说不出话。
皇后见状,心疼不已,正欲再说些什么,怀里的柏宁却一下子挣脱开了,迈着小短腿快速跑到童子歌身边,然后费力地踮起脚尖,把小嘴凑到童子歌的耳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
“母后说你醒了,大家都很高兴,柏宁也很高兴。”
那清脆响亮的声音在锦书轩里回荡着。
童子歌感受到柏宁那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耳边,又听清了她的话语,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身上的病痛都减轻了些许,他看着柏宁,眼中满是感动与宠溺,抬手轻轻摸了摸柏宁的头。
皇后心里明白童子歌如今听不见声音,便索性转身去问他的侍女澜心情况。
澜心正细心地在童子歌的手肘下垫了几个松软的枕头,好让他能靠得更舒服些,听到皇后的询问,赶忙恭敬地回话。
“娘娘背上的烧伤恢复得倒是挺快的,之前太医们都很是揪心,好在经过这段时日精心的调养,伤口愈合得还算顺利。脱位的脊椎和那肺肾破裂的地方,虽说会有后遗病,但也能慢慢养好的。只是耳朵……”
皇后听了澜心的话后,心中已然明了童子歌的状况,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忧色。她转头看向那边,只见柏宁正乖巧地趴在童子歌的床边,伸出小手在童子歌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地写字
童子歌则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几分吃力,努力地辨认着柏宁写在自己手心上的字,只是有时候柏宁写得稍快些或者笔画复杂了些,他便怎么也猜不出来意思。
便笑着看柏宁,那笑容里带着温和与宠溺,示意她说一遍,好让自己能通过看唇形去试着明白意思。
皇后瞧着这一幕,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满是心疼。
皇后眉头轻皱,目光缓缓移向澜心,压低了声音询问道:“陛下怎么说?”
“陛下说了,等娘娘病愈之后,就要给娘娘封妃,童大人那边也会加封一品国公。而童校尉因为那日抓获企图逃走的大齐使臣有功,当场封了个封号。
当时娘娘还没醒,陛下本同意童校尉留下来,被童大人上书劝回北疆继续征战了。陛下许诺此战告捷归京再加封副将。”
皇后静静地听着,眼睛看着童子歌给柏宁解九连环,纤长的十指灵巧快速的套环拆解,看起来应该是没伤到脑子。
她待澜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