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间,朝堂之上血雨腥风,宗庭岭手段狠辣果决,将几个心怀不轨、妄图染指皇位的叔叔伯伯逐一铲除,杀得所剩无几。
如此一来,满朝上下,再无人敢以长辈自居,为他主持那象征成年的冠礼。
宗庭岭却毫不在意,大手一挥说不用了。
随后,便命人在皇宫之中大兴土木,修建一座极尽奢华、美轮美奂的高台。
那高台耗费无数金银珍宝、人力物力,雕梁画栋,气势恢宏,他亲自为其取名为 “络煌台”。
那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娘从古乐谱上给他挑选的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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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临末尾,高台修好了。
他遣散侍从,独自一步一步缓缓登上高台。
夜风吹拂,衣袂猎猎作响,抬眼望去,墨色苍穹之下,繁星闪烁。
而台下,万家灯火渐次亮起,如同银河倾落人间,勾勒出一幅烟火人间的盛景。
宗庭岭负手而立,目光悠悠地望向远方,眼前的繁华却似怎么也暖不了他的心,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单寂寞如潮水般将他紧紧包围。
回首往昔二十载,童年的委屈、少年的权谋争斗、登基后的血雨腥风,桩桩件件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
他从未有过真正放松的时刻,身边之人或敬畏、或谄媚、或心怀鬼胎,却鲜少有真心。
他们都在骗他。
把他的真心骗的像个笑话。
杀伐决断间,双手沾满鲜血,早已不相信什么真心。
无人打扰的高台上,积压多年的情绪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俯身拾起脚边的酒坛,拍开封泥,醇厚的酒香瞬间飘散在空气中。
宗庭岭仰头,大口大口地灌着酒,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滑下,烧得他眼眶泛红,却也让他暂时忘却了满心的哀愁。
他从前日夜殚精竭虑,即位后又在调养身体,极少饮酒,此生第一次这般放纵自己,直至喝得脚步踉跄,酩酊大醉。
酒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踉跄着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一旁的书案。
案上笔墨纸砚早已备好,他一把抓起毛笔,饱蘸墨汁,手腕一抖,笔锋游走如龙,在一块上好的牌匾上挥毫写下一副联句 ——
“且将欢愉渡今朝,暂忘人间几度秋”。
九年后,有个少年在这里,也是喝的迷迷糊糊,说着和他那时差不多的诗句。
那少年穿的像个姑娘,不,像神仙。
像是来救他出这个恶心肮脏的泥沼的神仙。
但神仙向他伸手,让自己和他一同坠入欢愉。
他没拒绝。
越陷越深。
顺便把神仙也拉下来了。
他每一次缠绵后,都:()无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