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那暗无天日的牢房里捱过了多久,周身如针砭般的疼痛让童子歌始终无法陷入昏睡,意识一直处于混沌的清醒之中。
终于,一丝细微的动静打破了死寂,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两个人走进牢房。
他们沉默不语,手上动作却很麻利,迅速地给他松绑,只是将他双手简单地绑在身前,双腿的束缚也一并解开,接着一左一右架起他,向外走去。
一路上,童子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体的虚弱与满心的恐惧相互交织,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没多会儿,眼前的黑布被猛地扯开,刺目的光线涌入眼帘,又是那间正堂。
这一次,庄主并未像之前那般迫不及待地开口逼问,而是大手一挥,直接让人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童子歌定睛一看,竟是静王。
他的心猛地一慌,心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连静王都没能敌得过这些人,被抓进了此处啊!
此刻的静王看上去狼狈至极,浑身是血,那原本华贵的衣袍被鲜血浸透,破破烂烂地挂在身上,整个人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奄奄一息地低垂着头。
就在这时,静王艰难地抬起眼眸,那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睛此刻也黯淡无光,却在与童子歌目光交汇的瞬间,闪过一丝惊喜,他虚弱地说道:
“子歌…… 你还活着啊 太好了。”
上方坐着的那人见状,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感情不错啊,那真是更方便了,你们俩知道的可都是一手的情报。”
“这个静王也是个硬骨头,童妃娘娘,你说,是用你来逼问他,还是用他来逼问你?”
童子歌听闻,气得浑身发抖,怒喝道:
“你真是心肠歹毒!”
那人却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嘲讽与怨恨:
“哪里有你那好夫君心肠歹毒,我们整个山头的人,得有一大半都是被那个狗皇帝搞得家破人亡的!”
这话一出,倒让童子歌一时语塞。
静王赶忙摇头,忍着剧痛说道:
“别听他的,你什么都别说,啊 ——”
可话音未落,旁边一人猛地抽出匕首,朝着静王的胳膊狠狠刺了下去。
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童子歌满脸,那温热又刺鼻的血腥味让童子歌惊恐万分,瞪大了双眼,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开口,马上给他止血包扎;再嘴硬,这匕首可就要多扎几轮。” 持刀之人目露凶光,匕首上的血一滴滴落下,砸在地上,洇出一片暗红。
童子歌眼眶泛红,几欲泣血,怒声吼道:“我不过是后宫之人,就算翻过几天奏折,能知道的军国大事能有多少!你们究竟为何揪着我不放,非要逼我说出些什么!”
上座之人扯起嘴角,发出一阵好似破风箱般的沙哑怪笑,“小童公子,瞧你,见点血就慌了神。
瞅瞅静王现在的模样 ,还不明白局势吗?静王掌管着荆州和大齐的情报网,平时那是滴水不漏。
可这次为救你,兵力短缺,从据点调了人,现在人被困,那些兵也成了阶下囚。这情报网只要撕开个口子,就像拆毛衣一样,瞬间就散架了。那狗皇帝,覆灭是迟早的事儿。”
此时,静王强撑着,用沙哑得几近破碎的声音喊道:“子歌,别信 —— 呃啊!”
话还没出口,就被人一脚狠狠踹在肋骨上,疼得蜷缩成一团,再难发出完整的音节。
童子歌看着痛苦不堪的静王,心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但他脑子转得飞快,牙关紧咬,一字一顿地说:
“你若万事俱备,早该挥兵进攻,何必在这儿拷问我们!说白了,就是你们根本突破不了静王和陛下设下的防线!”
那人闻言,不怒反笑,“童子歌,你和那皇帝要是真精明,能这么久都没发现身边的间谍?你说得没错,我们准备还不够充分。只要你说点有用的,帮我摸清宗庭岭还有啥后手,我就饶你一命,也放静王一马。”
童子歌眼神坚定,满是决绝,“我和静王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会为了活命就出卖荆州、背叛陛下!要是一心求死,又有什么难的!”
那人冷笑一声,声音阴恻恻的,“小童公子,上次你没见识过我们的手段,不知道啥叫生不如死。我们这儿有的是高明大夫,打断的骨头接上长好,再打断;烫伤的皮,等新的长出来,再烫。
我们能把你绑在刑房门口,每天给你灌饭喂水,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