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歌与宗庭岭又亲密地温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准备更衣。
童子歌正专注地整理着自己的衣物,突然,几声剧烈的咳嗽声传入他的耳中。
他猛地转过头,只见宗庭岭正微微弓着身子,每一声咳嗽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震得人心头发紧。
那咳嗽声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虚弱,好似要将肺腑都咳出来一般。
他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担忧与关切,动作敏捷地下了床,几步便来到宗庭岭身旁。
他伸出手,轻轻拍着宗庭岭的后背,声音中满是焦急:“陛下,您怎么了?”
宗庭岭直起身子,摆了摆手,试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事”
“陛下昨晚才答应我,不骗我的。”
宗庭岭的动作顿住了,他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上次回宫时淋了雨,不过是普通风寒。”
童子歌心中涌起一丝疑惑,若只是普通的风寒,怎么会如此严重,又何必将老方丈从千里之外请来。
宗庭岭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笑:“你没听方丈说吗?朕已经痊愈了”
他刚想开口再追问,可目光落在宗庭岭满是爱意的眼神中,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此时,阳光正好,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美好,美好到让他实在不愿打破这份宁静与温馨。
他真的不像是在骗自己。
也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自己。
这样想着,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而温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晨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落在道观的室内,为这一方天地染上了一层暖融融的色调。
童子歌随手披上一件外衣,动作娴熟自然,仿若过往无数次一般,开始悉心伺候皇帝穿衣。
他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衣物之间,将每一个配饰都仔细地挂好。
诸事完毕,他移步至桌旁,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那两块玉璧之上。
这两块玉璧,此刻终是合二为一,静静躺在那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一块坠着金黄色流苏与金珠;另一块则系着他亲手打的粉色花络。
童子歌伸出手,轻轻摩挲着玉璧,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感慨,过往的种种思绪如潮水般在心头涌动。
就在这时,宗庭岭悄然从他身后环抱住他,下巴轻轻搁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轻声吟道:
“璧分双影情丝系,金辉粉韵共清欢。”
童子歌微微一怔,随即转过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说道:
“陛下竟然也会作这样情意缠绵的诗。”
宗庭岭没有回应,只是轻轻拿起系着粉色绳结的那块玉璧,小心翼翼地系在童子歌的腰间。
而后,他微微低头,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渴望:
“子歌,唤一下朕的名字吧。”
童子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还未等他做出反应,宗庭岭已将他缓缓转过身,把另一块玉璧轻轻放在他手心,垂目凝视着他,眼神中满是哀求与期盼,再次轻声重复:
“子歌,唤一下朕的名字吧。”
童子歌看着他的眼神,心中泛起一阵疑惑,为何他会流露出这般伤心的神情呢?
一时间,他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沉默片刻后,他默默将手中的玉璧为宗庭岭戴好,缓缓抬起头,却骤然撞上那一双已然含泪的眼睛。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不由自主地轻声唤道:
“庭岭”
宗庭岭听到这声呼唤,眼中的泪再也抑制不住,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他双手捧起童子歌的脸,近乎虔诚地用力亲吻上去。
那泪水滚烫,顺着两人贴合的脸颊蜿蜒而下。
童子歌虽不明白,为何仅仅被叫了一下名字,宗庭岭便感动至此。
为何宗庭岭总是频频落泪。
但他心中却被对方的深情所触动,努力地回应着这个吻,仿佛要用这个吻,回应彼此之间那难以言说的深情。
童子歌被这热烈的亲吻弄得几乎快要窒息,好不容易才寻得一丝间隙,轻轻推开宗庭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声音带着些微的急促与喘息:
“还是先去换衣裳吧。”
宗庭岭看着他走向一旁去拿自己的男装,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拉住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