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花。
他的手死死地抓紧棺木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逝去的时光,挽回曾经的过错。
“那些话,不是我的真心话……”
可话到嘴边,却又被无尽的哽咽堵住,他满心都是悔恨,却不知从何说起。
事到如今,又怎么能和棺木中的人,一句句去分辨哪些是谎言,哪些是真心呢?
不管是真是假,都已成为伤害童子歌的利刃。
他颤抖着,缓缓起身,这些天,他为了安排一切,与大齐来的人谈判,耗尽了心力,疲惫不堪。
,!
又因长期没有服药,身体每况愈下。
此刻,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强烈的眩晕感袭来,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那咳嗽声在空旷宽大的宫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肺腑像是被一双手狠狠揪住,一阵抽痛,他的身体摇晃着,差点站立不稳,一口鲜血猛地咳出,溅落在棺木边缘。
宗庭岭瞬间慌了神,狼狈地伸手去擦拭,幸好棺木表面涂着大漆,光滑如镜,只有那浅色的雕花被沾上了一点血迹。
他强忍着不适,颤抖着站直身体,从怀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轻轻地放在包裹上。
那纸轻飘飘的,他想压住这张纸,下意识地低头,解下腰间挂着的玉璧,可手却突然停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童子歌腰间的那半块玉璧上,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缓缓地解下自己玉璧上金黄的流苏和配饰,只留下半块玉璧。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棺木旁,将手中的玉璧轻轻放在童子歌的衣摆上,和童子歌腰间的那块放在一起。
他的声音轻得如同呢喃:
“子歌,我配不上你,我也不配得你的真心。
这玉壁,本就该都给你的,本就是男子戴一对的。
从前都是我贪心,都是我的错
子歌,你还是像从前那样恨我吧
千万别再怨恨自己了。”
皇帝从皇陵中稳步走出,他的神情平静得如同往常,没有丝毫悲恸外露,仿佛方才在皇陵内经历的生死离别与无尽哀伤都被他妥善地隐藏在了心底。
他没有回头去看那陵殿门缓缓关闭,像是要将所有的痛苦与回忆都一并封存于此。
一走出皇陵,他便迅速恢复了往日的果断与威严,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
他冷静地部署影卫和北疆部分兵马在此设下埋伏,语气笃定:“那些人肯定会来。”
他又转头吩咐了童念却一些什么,让他先一步带兵去五梅山。
安排妥当后,他将目光转向端木晏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温和,轻声问道:
“晏平,你姐姐还好吗?”
端木晏平赶忙点头回应。
宗庭岭听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说道:
“那就好。你和你姐姐这些年,辛苦了。
你姐姐肯定也十分想念你。
回京城吧,这次回去,就别再来北疆了。”
端木晏平闻言,不禁一愣,下意识地开口:“陛下……”
宗庭岭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
“回京城,和你姐姐帮朕守着京城和后宫。
等朕的罪己诏一下,你就去宫里接她和两个孩子回家吧。
回南方去,端木家在南岭这些年也经营起了自己的产业。
后宫遣散后,后宫库银珠宝她看着分配。
朕私库的密钥她有一把,账目册子也会有人送到她宫里。
全部都带回家去,算是朕的一点补偿吧”
:()无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