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的神情。这时,另一人也兴致勃勃地打开了话匣子:
“夏季中旬准备种粟米的时候,县令总泡在田里。他说要试试新的种植法子,还自个儿买了一亩地,天天跑去试验照料。
我哥有时候见他正午都过了还蹲在田里,就过去喊他一起来歇会儿、吃口饭。你们也知道,那些大老爷们干活热了都脱了上衣光着膀子,县令回来的时候衣服也湿透了,却从不换。
我哥他们还打趣说,他没准是女扮男装呢。”
旁边一个姑娘微微皱眉,反驳道:“可能人家只是不愿意跟平民老百姓一样赤身露体罢了,再怎么亲民,他也是个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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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连忙点头称是:“是这么个道理,不过咱们县令确实脾气好。听他们这般调笑也不生气,还说自己身上受过伤,伤口丑陋,不愿意给人看。”
有人满是疑惑,忍不住发问:“那样好看的人,看着之前也是养尊处优的,能有什么伤呢?”
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胡乱猜测着,我的好奇心也被彻底勾了起来。
如今我成年了,终于能出门走动,不必再被困在深闺之中。
我爹身为县丞,家里不用去耕地做工,也不让我动手浣洗衣物。
这天,我陪着浣衣的阿嬷来到河边,她们几个年纪大的聚在一起,一边洗衣服,一边唠着家常。
我则走到田埂边的树荫下,寻了处地方坐下。
远远地,我瞧见一个身影戴着草帽,低着头,从远处的田野那边缓缓走来,手里还握着一把刚拔出来的杂草。
我心想,这人应该就是县令本人了。
爹说过,他不穿官服的时候,总是身着素色衣衫,问起缘由,他说是在为家人戴孝。
我当时就忍不住吐槽,人家还在守孝期间,怎么能谈婚事呢?
可我爹却一脸 “过了这村没这店” 的焦急模样,还说先订婚也行。
我实在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担心我嫁不出去呢?
正想着,那人低着头,已经快走到跟前了。
我赶紧轻咳一声,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像是被吓了一跳,动作一滞,下意识抬起头来。
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我瞧着,心里不禁想,确实像个大姑娘。既然看也看了,我赶忙起身,规规矩矩地行礼,说道:“县令大人。”
最近来偷偷看他的女孩儿太多了,他似乎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局促,说道:“此地炎热,姑娘还是快快回去吧。”
说完,转身就要往回走,像是打算再去田里溜一圈。
我看着他的背影,也不知怎么的,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大人是男子吗?”
县令一下子愣住了,脚步顿住,缓缓回过头来,那眼神,活脱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我察觉到气氛有些尴尬,赶忙干笑了几声,试图缓解这莫名的紧张:
“啊…… 那个,是因为县里好多姑娘都对大人倾心,可大人却都无动于衷,大家难免会有些好奇嘛。”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轻轻叹了口气,神色认真又无奈:
“本官如今仍在守孝,这几年实在无心谈及婚嫁之事。若是现在就与女子有不清不楚的往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我歪着头,一脸天真地看着他,继续说道:“可是我听说,大齐的孝期与荆州不同,不像荆州最少要守三年,大齐仅仅一年就够了呀。”
县令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后缓缓摇头,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不管孝期长短,本官是真的没那个心思……”
看着他那张略显疲惫却又俊朗的脸,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闺阁时偷看的那些五花八门的画本子,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难道…… 难道县令大人是断袖?”
话音刚落,县令整个人猛地一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想。
我好像猜对了。
:()无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