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公子,真是不巧,晌午时候我们老爷说想给夫人换套柜子,夫人不放心他一个人去,就陪他一起去西街木匠那儿看样式了。”
护卫说完,又瞧了瞧童子歌,还以为他是端木晏平带来谈生意的商户,便赔着笑解释:
“这位公子是端木公子的朋友吧,实在抱歉,我们老爷今天恐怕没时间见客了,要不公子改日再来?”
童子歌嘴唇微微颤抖,心脏跳得好似要冲破胸膛,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端木晏平察觉到他的异样,赶忙上前一步,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那护卫的脑袋,佯怒道:“糊涂东西,这位也敢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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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护卫是端木家派来的,确实没见过童子歌,不禁有些犹豫。
端木晏平见状,又说道:“没事没事,我亲自带来的人能有什么问题,快把人家请进去!”
端木晏平抬手轻轻拍了拍童子歌的肩膀,温声说道:“你先进去歇歇脚,我这就差人把二老请回来。”
童子歌一听,赶忙伸手拽住他,急切地摇头拒绝。
端木晏平了然地点点头,随后招来家丁,安排他们把影卫们带到客房好好歇息,又特意吩咐管家亲自来迎接童子歌,安排妥当后,才先行离开。
童子歌满心期待着能见到自家那位熟悉的老管家,可等来的却是一个年轻面孔。
他不禁疑惑,开口问道:“老管家没有来南方吗?”
年轻管家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反问道:“公子原先到访过京城童府?”
童子歌一时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年轻管家接着解释道:
“老管家原本是一同南下的,可他年纪大了,实在吃不消,一路上舟车劳顿病倒了。老爷和夫人十分心疼,本想着等他养好身子,就厚礼送他归乡养老。
可老管家心里记挂着老爷和夫人,担心旁人照应得不够周到,就把我从祖宅叫回来,教我伺候的活儿。于一年前去世了。”
童子歌听后,心中涌起一阵落寞。年轻管家很是察言观色,见状连忙劝慰:
“公子也别太难过,师父生前常说,这辈子能得到老爷和夫人的赏识,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跟着享了富贵,还来了南方开了眼界,这样的好主子,打着灯笼都难找,从前的几个小主人也是极好的。”
话说到一半,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话音戛然而止,随即摆摆手,笑着圆场道:
“总之,师父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公子若是之前和他相识,也不必太过伤痛。”
童子歌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见管家要带自己去正堂,便说道:“嗯…… 我一路奔波,满身尘土,想先去客房换身衣服……”
管家一听,立刻应道:“是小的考虑不周,公子这边请。” 说罢,便恭敬地将童子歌带去了客房。
这三年,童子歌一直身着素色粗布,为逝去之人戴孝。
如今即将见到父母,他寻思着,可不能以这副模样出现在二老面前,免得他们看了伤心,又或是觉得自己这些年过得不如意。
虽说平日里他对穿戴并不怎么讲究,可一旦在意起来,当年身为少爷的眼光便显露无遗。
更何况,在宫中陪伴皇帝的日子里,他见过太多的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眼光自然愈发挑剔。
在乡下小县,实在难寻上好的衣裳和手艺精湛的裁缝。
路过京城时,他特意找了手艺出色的裁缝,加急定制了一身从前当少爷时穿的那种华贵衣裳。
京城的风尚日新月异,早已与往昔不同。
他在众多款式中,精心挑选了一套与从前穿着样式相仿的。
裁缝为他量好尺寸后,询问他想要什么颜色。童子歌本想着选个鲜艳些的颜色,好让父母见了欢喜。
不经意间,他眼睛一扫,瞧见架子上展示的月白锦缎,上面绣着母亲钟爱的那种暗纹,心中一动,便说道:“就要这个吧。”
此刻,童子歌在客房的屏风后换好了衣裳,没有使用发冠,而是重新挽起头发,整理妥当后,他走出屏风,询问几个影卫:
“你们觉得如何?”
影卫们纷纷眼前一亮,连连夸赞:“您还是穿这个像个少爷嘛,这身衣裳真是再合适不过了,老爷夫人见了,定会欢喜!”
他们正说着,忽然,一阵狗叫声从客房外传了进来,想必是府里的狗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
童子歌猛地一怔,身旁的影卫以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