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工匠雕刻完墓碑,众人在墓前献上鲜花。
就像故事终究画上的句号,葬礼也终于迎来尾声。
墓园恢复往常的宁静,看不出有谁来过,又有谁永久缄默。
受惊的汉弗理神父被霍尔封闭了记忆,并在莱尔斯的催眠下认为,自己只是为因病去世的可怜女士举办了葬礼。
回到月亮侦探事务所,莱尔斯将茱莉娅留下的信交给戴安娜。
戴安娜的眼泪在看信的那刻开始奔涌,在折叠好信纸的那刻结束。
正如霍尔所说的,她是个勇敢坚强的女孩,眼泪不是她面对悲伤的方式。
“戴安娜,可以过来一下吗?”
“我们需要向你了解一些事情。”
霍尔目光温和地看向戴安娜。
戴安娜小心将母亲留下的最终笔记折叠好,收进上衣口袋,跟在霍尔身后进入办公室。
亚瑟正坐在办公室门口的沙发上,看了眼调整过情绪的戴安娜。
“请坐。”亚瑟语气柔和。
戴安娜有些拘谨地坐在亚瑟对面,尽管对方表现得很温柔,但隐约间散发的威严还是让她感到局促。
“不用紧张,叫你过来主要是想了解下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霍尔安抚道。
亚瑟紧接着解释道:“正如你看到的,我们是一家侦探事务所,专门帮助那些上门报案的人,而你的母亲曾拜托我们将你找回。”
“尽管我们顺利完成了这起委托,但本着敬业的原则,我们想将绑架你的那个团伙一网打尽,因此需要向你了解下情况。”
戴安娜的表情变幻了阵,从羞耻到抗拒,最终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这一切都被保持静默的莱尔斯看在眼里,大概推断出戴安娜身上发生的事。
“很好……那么戴安娜小姐,你还记得你身上发生什么吗?”
莱尔斯自觉拿起桌上的纸笔,开始记录。
戴安娜皱着眉仔细回想了下,有些痛苦地回忆道:
“我只能记得一些模糊的片段了。”
“我记得我和一个穿燕尾服的男人做了个交易,他给了我一枚金币,接着我就晕倒了。”
“当我再次苏醒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密不透光的房间里,那个燕尾服男人再次出现,逼迫我签下了……应该是一份协议……我记不清协议的内容了。”
亚瑟温和地安慰道:“没关系……你记得那个燕尾服男人的特征吗?”
“他……我想不起他的脸了。”戴安娜有些痛苦地扶住额头。
“但我记得,他左手手指戴着五枚黄金戒指,看起来非常阔绰。”
“他的身边还跟着几个身体强壮的男人,不过他们的脸我也记不清了……”
莱尔斯却是心中微动。
左手戴着五枚戒指,大概率居住在弗洛市最高贵的区域,以这个特点去蹲守的话,已经足以锁定对方的身份。
但这很不符合对方谨慎的特点,更像是故意留下的破绽。
“你还记得是在哪遇到燕尾服男人的吗?”亚瑟继续提问。
“在……在……在夜天堂。”
说完,戴安娜羞愧难当地低下头,不敢让三人看到自己的表情。
除了霍尔显得有些震惊,莱尔斯和亚瑟都神色平静。
“你是在夜天堂内部遇到他,还是在门口遇到他?”亚瑟的声音依旧平和。
“不用担心,在坐的各位都有难以启齿的事情……我因为特殊的理念被父亲赶出家门,霍尔有羞耻的奇怪收藏癖好。”
霍尔满脸郁闷地无辜躺枪。
戴安娜飞快瞥了亚瑟和霍尔一眼,旋即鼓起勇气说道:
“我……在夜天堂内部遇到了他,他看我是新来的就直接点了我……进入房间后只是让我讲一下自己的故事……”
“我虽然觉得奇怪,但只要讲个故事就能赚到钱,所以大概讲了下自己的遭遇。”
“他听说后表现出对我的同情,问我会不会跳舞……我说学过一些……他说他手上有一笔不错的交易,某个客户正准备搭建舞厅,需要一些舞女……”
“我没有多想就答应了,毕竟比起……夜天堂,舞女的工作显得没那么糟糕。
之后我跟着他离开了夜天堂,他支付了我一枚金币作为定金,说是给我母亲的病应急……”
后面的故事很清晰,戴安娜在收下金币后便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