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知道老巫的针无法解决石棺里的东西,但万一出了意外情况,靠它还是能起点儿缓冲作用,争取半分钟时间逃命。
右耳边响起类似某种昆虫震动翅膀的咯咯声,我右边没有虫子,那是张小哥发出的声音。
张小哥的模仿极具技术性,出来的效果相当逼真,我都想给他鼓掌叫好了。
这门手艺我也学过,可惜就是学不会,教授这门技艺的先生给我的评语是什么呢?
他说我们学习这项技能是为了判断周围有没有这种昆虫的同类,而我发出来的声音不像同类,更像个捕食者,猎物听到了都会躲起来,疯了才会回应我。
所以这门课我可以说是满分通过考核,负责考核的先生们还让我把这门课彻底忘了吧,免得连累同伴。
为什么会连累同伴呢?这情况就像在雷场上滚雷,我滚过去,全是哑雷,大家以为是安全的,于是放心的往前走,结果雷全炸了。
张小哥还在不停的试探,吴邪他们像是看鬼似的看着他,吴三爷更是一把把潘子从鼎里薅了出来。
让大家心绪不宁的咯咯声猛地打住,除了我,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四周一下子变得极安静。
时间慢慢流逝,就在我以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时候,棺材板猛地震了一下,紧接着整个石棺都开始剧烈抖动起来,很有一种棺材要把棺材板甩飞的感觉。不仅如此,石棺里还传出了熟悉的咯咯声。
这个声音配上石质棺材和棺材板因为抖动碰撞发出的声音,真的是视觉和听觉上的双重冲击,这不,我身边的大奎当时就坐地上了。
大奎连滚带爬的到了吴三爷身边,他一把就抱住了吴三爷的大腿,我瞧着吴三爷被他闹了个踉跄,险些摔趴下。
吴邪扶着鼎勉强站着,潘子则端起了枪,枪口正对着石棺方向,确保有东西袭击的时候能在第一时间对其开枪。
张小哥是侧身对着我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突然他松开我,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对着石棺重重磕了一个头,吴三爷他们也有样学样跟着跪倒磕头。
我瞧着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棺材里的家伙上,我心念一动就准备悄悄往后退,就退三步,退完转身就跑,绝对不会有人能追上我。
盘算的很好,我的脚却有自己的想法,我想的是往后撤脚,结果我做的动作却是往前进。
我跟那口还在抖的石棺还有很长的距离,所以我就算往前迈一大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是这么想的,但张小哥不是这么想的,他一把抓住我迈出那那只脚的脚踝,硬是把我的脚按回原处。
我想翻个白眼,他可真忙,跟棺材里的家伙做交流的时候还不忘盯着我,我真是受宠若惊!
吴三爷小声问张小哥在干嘛,不过没有人回答他。
张小哥的交流还在继续,我估计他也不清楚他的行为是双方的有效交流,还是单方面交流,不过他的办法很有效,石棺终于不再闹腾了。
我听到好几道松口气的声音,张小哥又磕了个头,站起身后告诉吴三爷,天亮之前必须离开。
吴三爷想问个明白,张小哥却只告诉他棺材里的家伙很厉害,要是出来了,大家都得死。
潘子也想撬开张小哥的嘴,不可避免的被他无视了,潘子不死心还想问,吴三爷用眼神示意潘子不要再问,然后他招呼大家收拾东西,由他负责打头,张小哥负责垫后,大家排成一排往石棺后面的甬道走去。
大奎是真的害怕,路过石棺的时候整个背紧紧贴着墙壁,试图用这种方法拉开和石棺的距离。
不仅如此,他还极力催促走在他前面的潘子快点儿再快点儿。我瞧着走在我前面的吴邪面露无奈,我勾起嘴角无声笑了。
就很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响,像穿越时间长河的呼唤:
“白——”
我猛地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声音,只看到一米外的石棺,刚才闹腾的太厉害,它的棺材板都没有严丝合缝的盖好。
我很确定这动静不是空气流动造成的细微声响,也不是我的幻听,声音就是从石棺里发出来的,只不过细弱的有点儿像无声的叹息。要不我正好路过,完全不会注意到。
身后的张小哥拽住了要往石棺前凑的我,他半推半拽的把我揪进了甬道里。
“白——”
这次的声音仿佛在我耳边响起,依旧算不上大,却撩起了我的满腔怒火。
为什么会愤怒呢?大概是因为发现自己再努力也没能挣脱命运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