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用得着思考吗?“难道不是因为我比你更厉害吗?”
电话那头没了动静,我还在继续:“咱俩打架,每次都是我让着你,你都没有感觉出来吗?”
“张留白!”
我打断他近乎压在喉咙里的怒吼,语气严肃郑重的说道:“马上回基地,做好一切准备,我把大山安顿好后,你跟我去找药救人。”
“你……”
“回答明白。”
“明白!”
云海挂断了电话,我转头对小亦交代,让他去一趟杭州,找之前扎晕他的老巫,请求他帮我确认一下这件事。
小亦没有多问就点头应下来,他和云帆出去准备离开的事情。
我攥着被血染红的湿毛巾,闭上眼睛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我才压下了心里熊熊的怒火。
睁开眼,正对上张小哥平静的双眼。
“张小哥,你得帮帮我们。”
青年旅社的老板老魏,也就是我刚进店遇到的那个年轻人,云帆说他曾经也是尚云阁一员,后来因为负伤不便再出外勤,他就回了老家盖了这栋三层楼做起了买卖。
为了让云帆的伤尽快恢复,我给他也扎了一针,导致他的右手活动受限。他又不放心我自己长时间开车,所以老魏就被临时征调了。
老魏把旅馆托付给隔壁生意惨淡的古董店老板,他跟着我们一起上路,主要职责是当司机。
我和老魏之前没见过面,不过他认得我的罗盘。尚云阁近些年新吸收的员工很多都没见过我,我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存在于别人嘴里的人。同样的,他们全都认得我的罗盘。
原因很简单,我罗盘上的花纹和云帆药器上的花纹相同,而这些花纹经常出现在尚云阁各种装备物资物品上。
车是老魏新买的面包车,老魏开车很稳,我是完全看不出来他哪里受过伤。老魏和云帆很熟悉,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一直没断过。
我没有问,老魏却主动和我提起了他离开尚云阁的原因。
他那次和同伴出任务,遇到紧急情况,同伴为了救他,遗体都没能带回来。自那之后他就落下了病根,他不能再进入幽深的洞穴。
嗯,看来那个未知的地下世界给他造成了难以逾越的心理阴影。
老魏说完这些后,云帆特意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劝老魏说那件事不是他的错。
嗯,看来老魏没能回来的同伴和我还有点儿关系呀。
没等我再往深里想,被我托在手里的蛇头就有了苏醒的迹象。一样放毒、扎麻针的操作再来一遍,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儿来的蛇头再次没了反应。
我看了一眼放在前面的电子表,把现在的时间记在了心里。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云帆拧着身子探头看了半天,见我忙完了才开口问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我问一直看窗外的张小哥:“张小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据说叫蛭蛇,长了两个头,一个像蛇头,一个像蚂蟥的头。它的卵很细小,会从伤口进入血液,再随血液进入动物或人的脏器,多数会寄生在人或动物的心脏上。蚂蟥头负责附着吸血,蛇头负责生产毒液。”
我点着头附和道:“嗯,说得很详细。”
张小哥将视线移到了我的手里,“蛭蛇从孵化到死亡一般需要七个月,蛭蛇死亡后身体里的毒液就会流出体外,被寄生的人或动物会中毒而死。蛭蛇虽然寄生在动物体内,但除了分泌毒素,它一般不会破坏寄主的身体,更不会主动攻击。”
我点了点头,“这种寄生物在一般情况下通常会表现的很温顺,但如果强行将它们从寄主身上移除,感觉受到威胁的它们就会因为出于自卫而保持极强的攻击性。小斯不是说了嘛,这玩意儿是有人逼着大山塞进他身体里的。虽然再次找到寄主,它的警惕性却会持续保持。”
开车的老魏突然说道:“白爷,我以前听说过一种叫双头蛇的东西,我感觉和这个蛭蛇很像,你说它们会不会是一种东西呀?”
云帆问他:“你在哪儿听说的?”
老魏说道:“我朋友给我讲的,他说那是尚云阁几十年前接手的一件奇案。当时的事情好像是有个富家少爷不知何故昏迷不醒,那家人访遍名医也没找到病因,万般无奈之下找到了尚云阁,听说是尚云阁的一位伙计发现了寄生在那人心脏上的双头蛇。”
云帆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而我也明白了云帆之前那种奇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