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男人警惕的询问:“谁,谁在哪里?”
我没有出声回应,很快我就听到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在棉门帘后面站定,静默三秒后,一只握着沾血弹簧刀的手将门帘猛然撩起,与此同时那只注射器也刺了进来。
人影都还瞧见就急着出手,果然吸毒伤脑子,再聪明的人也会变蠢。
我握住握注射器的那只手的同一时间,抬起的右脚就将握刀的那只手踩在了墙上,叮当两声,他手里的东西都落了地。
虽然高烧未退,但我还能拿捏好力道,刚刚做的让他缴械又不至于致残。
在男人的惨叫声中,我一拳打在他的颈侧,手动帮他暂时关机。
我顾不上管那些听到动静跑过来看热闹的人,丢开已经昏死的男人到了柜台后面,“有没有受伤?”
“没,”霞姐的侄女哆嗦的厉害,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她,她受伤了!”
我瞧她这软趴趴的样子就知道她被吓得浑身脱了力,听她说没受伤,我也就不再关注她,把她抱起往柜台上一放,蹲下开始检查另一个女孩子的情况。
受伤的女孩子是跟那个男人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她浑身是血的瘫坐在墙角,左右胳膊上有抵抗造成的刀伤,背后看不到,左腿大腿处有一处刀伤,右腿的小腿明显变形,显然是骨折了。
“抽,抽屉,里面有东西。”
坐在柜台上的小姑娘声音打着颤,闻声而来的张小哥要上前帮忙,被我厉声喝止。
受伤的小姑娘跟伤人的家伙大概是情侣关系,在无法确定伤人的家伙是不是有感染病、受伤的小姑娘是否被感染的情况下,能不碰她的血就别碰,免得中招。
“报警,打急救,快。”
我喊完,楼梯那边就有人附和:“已经打了,警察和医生都说很快就到。”
“背后有伤吗?”我拉开旁边的抽屉拿出急救包,拆开后先处理她大腿上的那处伤。
“我不知道,”她重重喘了两口气,“我好疼,我好冷,我想喝,喝热水,好冷啊,我好困,好想睡觉呀。”
我把外套脱下来,帮她披上的时候检查了她的背后,有几道长口子,万幸伤口不深,只是皮外伤。
“现在可不能睡。”
“我好困……”
她的眼皮缓缓合上,我一狠心,按压她腿上伤口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她被疼的立马惨叫,整个人也瞬间精神。
“你和他不是男女朋友吗,他怎么就要杀你了?”
为了让她保持清醒,我处理伤口的动作故意加重几分,又特意跟她聊天。
“你,你轻点儿。”女孩子用虚弱又委屈的声音抱怨我。
“行行行,我轻点儿,”我嘴上应得痛快,手上动作却没啥变化,嘴上还不忘问:“你跟你男朋友怎么回事,他怎么就要杀你呀?”
“他不是我男朋友。”女孩子不满的小声反驳,她倒是想对我吼,但她没那个力气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帮她止血,“不是男女朋友,你一个小姑娘干嘛要跟他一个大男人单独住一个屋,他是你亲哥?”
“我们是网友,我爸妈很烦,我想透口气,”她倒吸了几口凉气才继续说:“我妈妈是警察,我从卫生间出来发现他吸毒,他还让我吸,我不从,我说要回家……是不是警笛在响?”
我侧耳细听,确实是警笛,还有救护车的鸣笛,它们越来越近。
“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再坚持一会儿,”我用急救包里的简易工具暂时将她骨折的小腿复位固定,以免在转运过程中造成二次伤害,“你有没有手机,上面有没有你父母的联系方式?”
“别告诉他们……”
“不告诉他们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来,你打算让谁帮你垫付治疗费?”
说话间,我将她抱起,跨过地上一滩烂泥般的男人大步往店门口走,张小哥紧随其后,到门口的时候顺手拿了一把黑伞打开。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刚好救护车停在旅店门口,警车紧随其后就到了。
救护车打开,医生护士立刻下车准备接手伤员,三名民警也下车围了过来,还不等他们开口问,我先说了我的猜测。
“我怀疑持刀伤人的那个男人可能感染了艾滋或者其他脏病,伤者跟他有过密切接触,我建议在他们的检查结果未出来前,接触他们的人都要提高警惕,务必都要保护好自己。”
伸手要接人的医护人员下意识的僵住,我怀里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