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同时,我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反应,我像猫一样在半空中扭转身体,保证落地时四脚……啊呸,是双脚着地!
本来我可以完美落地,奈何接连的重击让我疼得双股颤颤,落地时是双脚着地没错,但身形没稳住,一个踉跄就朝前面疯狂逃命的尸蟞扑去。
然后我就差点被张小哥勒死,因为他又伸手拽住了我的后脖领子。
胖子的惊呼声从高处传来,他在感慨我跟张小哥还活着,我也顾不上抬头,忙起身去和张小哥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是血的潘子。
我之前给他算命说什么来着,他有血光之灾,这不就应验了。
吴邪和胖子在高台上伸手将潘子拉了上去,然后又伸手要拉我们。
我习惯性的抬起左手,胖子抓住往上一提,刚遭受重击的胸口一下被扯到,疼得我猛地往回抽手。
五脏六腑被撕扯的疼痛感使我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严重耳鸣的情况下我还能听到胖子的怒吼:“卧槽,老白,你干嘛呢,你想摔死我呀!老白,老白你咋了?”
“我没事,咳咳,”借着咳嗽,我压了压自己的颤音,“拉我上去。”
“老白你到底咋了,是不是伤哪儿了,有没有事呀?你别死撑着呀,哪里伤着了可不能瞒着呀,咱俩这关系,你真用不着……”
胖子抓着我的右手把我提到高台上之后嘴里的话还是不断,要不是真的没多余的力气,我很想请他安静片刻。
张小哥催促大家快点儿走,因为那东西马上要追上来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唐长老附体的胖子当即背起情况不明的潘子,不明所以的吴邪也没有多问就拿起了地上的矿灯,我咬牙强撑着跟他们往石道深处跑。
几个人跟鬼撵似的跑得那叫一个快,好几次我都差点儿跟丢。
在我头昏眼花很可能马上要晕倒的时候,我终于听到张小哥说可以停了,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跪那儿,吴邪和胖子也停了下来。
吴邪问追我们的东西是什么,胖子和张小哥都没有回答他,他们把潘子平放在地上,吴邪看着满身伤的潘子也没有再多问。
我扶着墙慢吞吞挪过去,正赶上张小哥往外拔刀,他还让另外两个人把潘子按住。
潘子腹部有伤口,他之前被大量尸蟞攻击,有个别一两只从他的伤口钻进肚子里也属于正常情况,张小哥拔刀应该是准备割开伤口把钻里面的尸蟞取出来。
张小哥跟吴邪解释潘子现在遇到的情况,吴邪不太相信他的话,胖子却很配合张小哥,并且表示他觉得张小哥更靠谱。
我们现在五个人,一个人伤重,两个人意见一致,吴邪朝我使眼色,我当没看到,不过还是拽住了张小哥握刀的手,“我有麻药。”
我的话刚说完就听到潘子长舒了一口气,合着他也怕疼呀。
原本我还想说效果只能持续一两分钟,可看他这样,我坏心的决定不说了。
我一屁股坐在潘子身边,然后从腰包里拿出藏针器,打开之后就在里面挑。我的动作算不上快,潘子似乎是要挣扎着往起爬,奈何被胖子和吴邪按着手脚,再加上伤重,他再挣扎也是徒劳。
胖子还没好气的数落他:“别动了,再动不给用麻醉药了,就给你生割,看不疼死你!”
潘子想反驳胖子的话,我已经挑拣出五根还算合适的毒针,我把藏针器拿到潘子眼前晃了晃,语气严肃的对他说道:“你别乱动,我现在手不稳,剂量控制不好就会要了你的小命。”
潘子急忙喊道:“我不用麻药了,就这么生割挺好的!”
他的注意力全在藏针器上,完全忘了我早就把针取了出来,在和他说话是时候,我的左手动作迅如闪电的在他伤口周围刺了几针。他拒绝我的好意的时候,张小哥已经动手了。
我冲他露齿一笑,安慰道:“生割有风险,开刀需谨慎。别紧张,已经好了。”
说完,我还拍了拍他往外淌血的伤口。我回头看,正看到张小哥把手里已经死掉的青色尸蟞丢掉,他说伤口太深,不消毒很可能会感染。
胖子从枪里取出一颗子弹,他举着子弹一脸认真的问我们,要不要学习大洋彼岸的阿美莉卡群众的先进经验,用火药烧灼的方法给伤口消毒?
显着却也短暂的麻醉药效很快就过去了,潘子疼得一边倒吸凉气一边子咬着牙骂,他表示自己不是枪伤,用火药烧会加重伤势,末了他还问为什么突然这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