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去,地上跪了很多人,她们低着头,一个个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床上半倚着一个年轻女人,她虽然面色也苍白无血色,但她脸上的神情却是愉悦的,我甚至觉得她很欣喜很兴奋。
她怀里抱着什么,注意到我进来,她朝我柔柔一笑,又朝我伸出了右手。
我赶紧走了过去,正要开口问问她身体可好。嘴都没张,我一扭头撒腿就跑。
女人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女婴,一个刚出生很不正常的女婴,她虽然没有长着三个头,可她有六条手臂呀!不对,她的胳膊绝对超过了六条!
初见这种畸形儿确实给了我极强的视觉冲击,但要是在现实中,我绝对不会扭头就跑,至少在她不攻击我的情况下我不会跑。
我前脚刚跨出门,紧接着身后就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张留白,老子要杀了你!”
三两下蹿上屋顶,站在高处的我看清了我所在的地方,这是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刚才那声怒吼熟悉又陌生,自从离开那里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我已经不记得当初是因为什么事情惹得他不着丝缕的追了我半个多时辰,我记得他很难哄,他本来就不待见我,最后甚至说出我要是敢叛逃就追杀我到天涯海角的话。
他没有抓到我,他每一次都没有抓到我。他已经抓不到我了,就算抓到了我,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梦里嘛,就算被他暴打一顿,我也感觉不到疼,所以让他一次好了。想到这里,我索性停下奔跑转过身。
追在身后的人影越来越近,许久未见的脸越来越清晰,然后这张脸和另一张脸重合在一起。
我恍惚间向后退了一步,一脚踩空坠落屋顶。我看着从屋顶一跃而下的小飞,我努力将他这张过度担忧的脸从脑海中挥去,极力去搜寻关于三师兄的点点滴滴。
三师兄的事情没想起来,我一头扎进了水里。我想要划动四肢浮出水面,可不管我怎么想努力,我的身体根本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任由自己往下沉。
我终于停止了下沉,因为我落在了一条黄金巨龙身上。巨龙是盘着的,它那两米多高的头距我也就半米远,金光闪闪的龙角甚至能映出我木呆呆的傻样。
巨龙模样霸气凶悍,脾气却很温顺,它还蹭了蹭我的脸,那粗糙的鳞片差点儿给我来次整容。
身后响起巨兽愤怒的咆哮,我回头才发现身后是一块巨大的水晶镜,云海正在龙兽争霸赛的夹缝中艰难求生。我意识到这是前段时间的经历,我决定去找一找我。
原本是我所在的地方确实站着一个人,但并不是我。水晶镜并不十分清晰,我只是隐约感觉那是个年轻男人,他在看争斗不休的巨蛇和巨兽。
他似乎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下台阶,很快就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直觉他就是妖星,我急迫的想要见到他,我有太多问题需要他给我解疑答惑。
这种执念让我失去理智的开始猛砸眼前的水晶镜,我一方面知道这只是梦,就算钻进去找到那个人,我的问题依然无人能给出答案。
另一方面我又希望能从这个梦中人的嘴里得到什么启示,不管是决定还是答案,他的回答都极有可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找他只是借口,我只是需要找个借口正视自己的内心而已。
水晶镜被我砸裂了,我用力一推,我整个人向前一踉跄,眼前的景致也随之改变。
四周变成了热带雨林,雨还在下,我感觉我的脑子也进了水,我竟然又在梦里看到了我们的族长。
虽说张家的族长不胜枚举,但我心目中的族长只有一个。
族长他站在瓢泼大雨之中低头看着我,他表情匮乏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虽然这是他标志性的表情,但我还是马上就回想起这是哪一件事。
这件事是我最严重的心理阴影,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在这个不断重复的梦境里从容不迫,甚至还能自娱自乐一下。
“我不想见我爹,我也不想见我娘,谢邀,我更不想拯救世界,我只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与诸侯,拜拜吧您内!”
我转身刚要跑,一只大手就抓住了我的小腰。这跟我瘦不瘦没关系,主要是事情发生的时候我还算不上大。
其实我可以搏一搏,说不定真能搏出一辆大摩托……
啊呸,串词儿了!
是搏一搏,说不定真的能挣脱族长的束缚。
不过我没有抵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