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上写着病人的名字,熟悉的名字让我不由一愣,随即我仔细看病床上的人,确实是很久没见的徐薪无异。
“他这是怎么了?”我转头问云帆。
“外面那位说半年前徐薪和莫阿雅一起失踪,他们一直在寻找两个人的下落,几个小时前他们接到边防派出所的电话,得知徐薪和莫阿雅在他们那里。”
我有些不耐烦的提醒他:“讲重点。”
云帆继续说:“徐薪当时已经昏迷,莫阿雅告诉秦振东,绑架他们的是瓦鲁,瓦鲁在帮什么人搞人体实验,徐薪也被当成了实验品。之后秦振东安排人送徐薪来我们这里,他则留在那里坐镇,由莫阿雅带路去找那个实验基地。”
又是瓦鲁,又是人体实验,我第一反应觉得这件事跟巫家有关系。
“哥,会不会跟巫家有关?”巫阳低声问道。
我把徐薪心脏位置的血污擦干净,那里干净的连个痣都没有。
“哥?”云帆小声喊了我一声。
“巫阳,”我抬头看巫阳,问他:“你知道沈图南吗?”
巫阳点头,“巫家一直在搞各种人体实验,为了避免引起外人的注意,他们一般会选巫家人,沈图南是个例外,他在一众实验品里也是个例外。”
云盛看看巫阳,又看看我,“你俩就这么在这里聊,会不会不太合适呀?”
“他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我找了把椅子坐下,问云盛:“你想不想听?”
云盛一听徐薪没了生命危险,本就有点儿八卦的他猛点头,我示意巫阳继续讲。
“我也是从巫骁那里知道的,巫家搞得那些人体实验不管是失败率还是死亡率都很高,实验品一批一批换,只有三个孩子一直活着。巫骁,小兔子,最后一个就是沈图南。”
云盛表情疑惑的看向我,问我:“这里面有什么说法吗?”
我很认真的想了想才给了他一个很合理的说法:“沈图南是最幸运的倒霉蛋儿。”
就像我母亲的母亲,她处处不如她的姐姐,但在改造自己身体这件事上,她的运气好到爆。
徐薪就是这种情况,他原本的身体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但他就是能扛过巫家搞得那些人体实验,顽强的活了下来,还没有变成怪物模样,这么好的运气,真的世间少有。
他很幸运不假,但他也确实是个倒霉蛋儿。
小时候被绑架,因为随了母姓,再加上一同被绑架的小朋友里一个小男孩跟他同名不同姓,阴差阳错,那个孩子被解救,他被卖去了巫家的实验基地。
好不容易逃出地狱,人间已经没了他的身份,唯一庆幸的是他还能再见到他的父母,虽然只是短暂陪伴,但终究是了却了所有人的遗憾。
“那他现在怎么办?”云帆问道。
我看着病床上睡得安详的徐薪,正在考虑该怎么合理解释他的起死回生,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秦振东打来的。
“徐薪没事。”我以为他在担心徐薪的情况,所以接通电话就来了这么一句。
“没事就好,”秦振东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后他又有些急切的说:“你能不能亲自过来一趟?”
“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这里的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打断他的话,“那就找个能说清楚的尽量给我说清楚,这样对大家都安全。”
秦振东在那头说了几句话,不多时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是莫阿雅,我们好像遇到了很奇怪的东西。”
阿雅可能也是用手机跟秦振东通话,所以我这边听起来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奇怪,但不影响我跟她沟通。
“说说具体情况。”
“我们好像遇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我的蛇不肯靠近它,它们很害怕那个东西,我不确定那东西有没有危险,它似乎很大,大得离谱。”
阿雅给的信息很多,但我完全找不到串联起这些线索的线。
把脑子里跟看不见的墙有关的信息暂时放在一边,我挑了个比较重要的问题问阿雅:“你们两个是怎么逃出来的?”
巫家的人体实验室真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阿雅能控制蛇不假,但这点儿招数可逃不出那种地方。
至于徐薪,他是实验人员最关注的实验品,不说他们会对他严加看管,就是各种实验也会剥夺他的全部体力。
他要是有体力,他早逃了,他何必在那种地方受几个月的罪,他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