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俩都安全,我不得不再提醒他一次:“我不动,你也别碰我,不然我真的会揍你的。”
“嗯。”
听到他应声,我也不再废话,屏住呼吸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目视前方,其实什么都看不到,只是这样会方便他操作而已。
我能感觉到眼睛上有一层硬壳被挑起来,左眼挑完又挑右眼,张小哥的手很稳,我完全不用担心他手里的针戳进我的眼睛里。
两只眼睛上的附着物都被挑了下来,张小哥还在原地没动,我等了半天他还是不动,我凭着感觉转动眼珠看向可能是他眼睛的方向,问:“我眼睛上还有东西?”
“能看见了?”他还是没动。
“什么都看不到。”
我话音刚落,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朝我的眼睛靠近,我的眼睛本能的看了过去,“我眼睛上还有东西?”
那东西在即将碰到我的眼角时停了下来,距离太近了,我甚至能感受到它的温度,是人的正常体温。
他没有回答我,不过快要碰到我的东西离开了,它并没有触碰到我的皮肤,但扫到了我的眼睫毛。
我本能的眨眼,疼痛刺激下眼睛里流出两滴生理性眼泪。
“抱歉,”张小哥沉默片刻后又说:“你脸上出现了血红的鳞纹。”
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我还是跟他解释:“没事,刚才失血有点儿多,等血补回来就好了。”
或许我这话接的很没有水准,反正张小哥不再说话。
眼前的漆黑和周围过于安静的环境让我心里发慌,我下意识伸出手,好巧不巧抓住了一只手,一只有着活人体温的手。
张小哥没有抽回手,他还特意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努力忽视身体上的痛苦,忍着头疼和眩晕想了又想才想到一个借口:“我的背包里有特意给你带的凤梨酥,你看看有没有压坏。”
张小哥要去拿凤梨酥,我只能松开他的手。
我听到了他打开盒子的声音,我还闻到了凤梨酥香甜的味道,只是我现在没有任何食欲。
我感觉他要往我手里放什么,我没力气缩手,于是我把手勉强握成拳,“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吃。”
担心他像云海那样瞎想,我又多说了一句:“我自己做的,味道还不错,我也很喜欢,我不吃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
“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无奈苦笑:“事情本来勉强能办,有人非要给我加难度。我真的搞不懂她,他们到底想干嘛?”
“真的会结束吗?”
我看向发出这种疑问的张小哥,虽然我什么都看不见,但不妨碍我做这个动作。
“你跟我走完这一遭,张家需要我做的事情就结束了,”我笑了笑,“至于张家需要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
“库鲁巴其!主人主人,那里,那里。”
转头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我恶狠狠的说:“再吵我,我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被我一吓唬,那玩意儿乖乖不出声了。真是,欠揍!
“它为什么一直重复这些话?”张小哥问我。
“不清楚,可能它主人只教了这两句话。对了,它长什么样呀?”
库鲁巴其的头颅自爆之后我就彻底瞎了,我至今为止还没见过这个聒噪的家伙长什么模样。
张小哥沉默一会儿后才说:“像猪崽。”
“黑猪还是白猪?”
“白猪。”
白猪,还是小猪崽儿,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这里有柴吗,我们做一道烤乳猪吧?”
“库鲁巴其!”
随着一声惨叫,我听到对面不大不小喯的一声。
我问旁边的张小哥:“什么情况?”
他静了片刻,说道:“它把自己的头拔下来朝你举着。”
我无语,但我还是问:“你听得懂我们在说什么?”
这次不用我开口,张小哥先给我做起了解说:“它举着头做了点头的动作。”
我仔细回忆我跟张小哥刚才的对话,我们说的是普通话,不是巫族语,这家伙为什么能听得懂?
“你把头放回去,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它不停的摇头。”
我看不见它摇头,我听到它可怜兮兮的小声念叨库鲁巴其,看来它只会说那两句话。
不会说,不代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