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离市区很近的,找个老婆不算太难,哈哈哈。”
吴镇熟悉的朗声大笑让志平又缓和过神来,他在心里也觉得吴镇都有兜底的工作了,比他要好,虽然也是五十步笑百步。志平想到吴镇真要去瓶盖厂了,便长长地叹了口气:“唉,说不定是难兄难弟啊”!
吴镇又哈哈大笑起来,志平听到吴镇的笑声,像是对五年前错误选择的释怀。
两人在汽车站下车后。吴镇问志平还去不去“乡企局”了?志平看了看蛇皮口袋里的野兔说:“妈的,听天由命,老子回去烧兔子吃去。”
吴镇也激动地说:“对,该吃吃,该喝喝,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先去草城街买配件了。”
吴镇家里的那台喷雾器药水桶,实在是破旧不堪,他一来市里就要去找配件。
志平买了一张去浮槎镇的车票,他坐在车里,望向窗外。
巢州城北国道边低矮的房子都拆光了,路面变得更加宽阔。志平感觉城市在变化,他们也在变化。吴镇再也不是那个羞于提到女孩而无比自卑的男生了,相反他现在倒是很期待女孩子多的单位呢。
四
志平回到家后,把兔子往地上一扔就上楼去了。母亲见他神情低落,没再多问,只默默的叫父亲过来剥了兔皮,点起柴火灶烧起来。
等一家人围坐下来吃晚饭时,志平才将这两天去同学家关于分配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母亲叹息道:“真要想办法找人了,你同学,那么破的家庭,都有个城里的工作兜底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母亲的这句话仿佛是在烧野兔的锅里添一把火,把问题搞得透烂,海山就恨不得一杯一杯把自己灌醉。
志平觉得母亲说的话他抬都抬不动,好像不对,但又说不出错在哪里。虽然注塑厂是他志平看不上的,但那是个实实在在郊区的单位,是吴镇可以去的地方。
志平夹了块兔肉放进嘴里,感觉味同嚼蜡,还塞牙。
父亲终于缓缓地说:“你同学家庭,破也好,不破也好,不影响他已经有个单位了。所以,下一步,我们必须开足马力去找人,不蒸馒头争口气啊!”
老头子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饭也没吃一口,就胡乱地躺到床上。
不知放了多少遍的电视连续剧《西游记》又在重复播放。
压在五行山下的猴子头上都长草了,他正伸头张望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讨一口野果吃。
志平想到工作分配的问题,压力山大呢?他也丢了饭碗,去楼上房间倒头睡去。也许是上午走了很远的山路,志平一上床就进入梦乡。
“老张,老张”,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志平听到有人在叫他张老头子。
真是奇怪,叫他老头子的,是个从未谋面的女人,有点像妹妹小芳,也像是妈妈。她告诉志平说咱们的孩子考取了高分,却去了个技校。
志平便着急地喊叫说:“千万别进技校啊!”却又发不出声来,胸口像压着什么东西,终于志平猛地大声喊出来“朱老师,救我”!
一着急志平也就醒了,想到刚才不过是个梦。他竟然梦到小学老师,那是像父亲一样照顾他的小学语文老师。只不过,朱老师去世已好多年了。
志平缓缓地舒了一口气,他望向窗外,下弦月从棉絮状的云层里努力挤出一丝缝来,打量着这几多欢乐几多愁的人间。
五
这天晚上,父亲张海山也在对志平工作分配的事辗转反侧。他仅有高小文化,常常对生活里的事情感到茫然。五年前儿子填报的志愿,也并不是他一个人的主张。他当时只觉得这很难抉择,而志平还是个孩子,根本无法面对如此重要的选择。谁都知道,年轻时的路就那么几步最重要,一步错,步步错呢!
眼下儿子的工作分配,虽然困难重重,但也事在人为。他和老伴赵大秀商议,去找他二十年前养蜜蜂时认识的老贾。
那时,老贾刚从“二轻局”下来后,做起了蜂产品的生意,张海山也就是在浮槎镇蜂蜜收购点认识老贾的。
“老贾靠得住吗?”大秀问。因为老贾离开单位时传说是有一个私生女的。年轻时的老贾,原来是单位的储备干部,不承想,他不顾原配反对,跟单位的一个女员工好上了。闹到最后,老贾老婆选择原谅老贾,保住仕途。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没想到老贾像是吃了秤砣,心硬成了铁,决心要跟小杨在一起,并且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他后来跟女员工杨小宣一起开掉,夫妻双双把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