蜻蜓点水变成聚沙成塔,虽然没那么多时间,但可以去掉原来计划好的城市,武汉三镇跑完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当然他还要找地方年鉴和黄页电话,那天他问过服务员,哪里有岳阳的黄页电话本,服务员竟然说:“从没听过哎,什么黄叶绿叶的。”
下雨天,志平去找黄页电话本了。他去了书报亭,没有,又去了邮政局,也没有。
志平背着个包,不知往哪里走,天上飘着雨滴,细雨蒙蒙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昨天太暖和了,今天冷的突兀,有点受不了。志平站在火车站附近的肯德基店里,望着车站外门可罗雀的店铺,偶尔有一两个人走过超市,买碗方便面和火腿肠,又匆匆离开。冷清的像是无声电影里的人物,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
志平隔着玻璃,看着窗外,却不肯出去。那种像无头苍蝇似的,不知往哪里走的迷茫很严重的击打了志平的积极性。他像是颓废的人,想到自己一个人顶这么多压力来跑一个别人从未来过的京广线,现在终于迷茫的一动不想动了。
过了好久,志平才想到可以去岳阳唯一的大学城那里找找,高校门卫室里说不定有黄页电话。志平才冒着细雨去了职院,果然在传达室里有本被翻的很破的黄页,志平背了个书包,看起来也像个大学生。他一句话也不说,心虚地冒充是本校学生,翻到畜牧业那一栏,然后再到渔网里,果然下面有好多单位。志平飞快的记下单位,电话号码,没一会就抄了满满两页,100多个单位了。
志平看到粗黑字体的名称,想着一定是量大的单位,便格外慎重的抄下来。直到学生放学,志平才坐上停在校门口的大巴车上,每个人上来只要刷一张校园卡,志平没卡,拿着Ic卡装模作样地比划,后面上来的学生便推志平上车。
志平回到宾馆后却进不了房间,敲了半天没人应,便下楼,让服务员开门。服务员过来也开不了,说是里面有人反锁起来了。服务员只好开了隔壁房间,同样是双人间。志平说:“自己行李还在那边呢。”
服务员摊开双手说:“再等等,那广东佬经常把门锁死。”
果然没一会听到门锁声响,志平跟着服务员去了隔壁。房间里有张餐桌,桌上是乱七八糟的啤酒,花生米。广东佬坐在床上,床边坐着那个妖艳的女人,还有个年纪稍稍轻一点的男人也坐在凳子上,见服务员进来,广东佬说:“跟朋友谈事情,刚才睡着了。”
服务员则严肃告知以后不能反锁房门,广东佬讪讪地笑笑道:“知道啦!”
他见平进来,并把行李拎了就走,就问“乖乖仔走啦,怎么晚上走啊!坐火车吗?”
“我给他调一个房间,让你们自由点。”广东佬很开心,说道谢谢啦,说着坐起来抱着那个妖艳的女人亲了一下,女人躲避不及,狠狠的推了一下广东佬。没想到广东佬又靠在服务员身上,顺势抱了她一下。服务员笑着把广东佬推到床上,连声喊“要死了要死了。”
志平又回头把自己睡过的被子抱到隔壁床上,他心里想着自己睡过的被子放在这里都被污染了。服务员看志平抱着被子便奇怪的问:“那边客人走了都换成新被套,你抱被套过来干嘛?”
志平不说话,还是坚持调过来,他觉得自己身上盖过的被子,晚上睡着也踏实。仿佛睡过的被子,就有了肌肤之亲,成了他的人,到哪里都不能丢下了。
三
志平在民族学院收集到的黄页资料,晚上便一个人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的用手写好商业信函。他听到隔壁的广东佬和朋友在大声说话,可是听不懂在说什么,志平没办法,只好把电视开了音量最大,是个访谈节目,男男女女的谈笑风生,感觉到这个房间里也很热闹了。
到深夜的时候,那边喝酒的声音终于没了,过了一会又听到女人的哭喊声。志平想难道半夜在打架吗?两男一女,打什么架呢?志平匪夷所思,但又不能制止。一会又有撞墙的咚咚声,啤酒瓶的哗啦声,志平不胜其烦,只希望服务员能过来制止了,可半天也没听到服务员过来的脚步声。
终于一切安静下来,只有床铺的吱吱声了,志平才恍然大悟,在心里骂了一声:“贱货”。
他却更加睡不着了,不知什么时候志平才昏沉睡去。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雨后的城市上空,辽阔深远,空气也清新湿润,只是天气热起来了。志平穿了单衣,他今天要去长江对岸的湖北境内,通过两天的摸索,志平了解洞庭湖水域的概况了。长江对岸就是湖北监利,他问过去湖北的车,十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