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你给铭儿说说吧。”赵至任说道。
赵至任对赵铭,早已有了很大的转变。
当初让他时刻操心的败家儿子,现在不但不败家,兰桂轩经营地风生水起。
老吴忧愁的说道:“郎君,咱们家在西市的生意,这段时间一直被针对打压。”
“被针对打压?”
“吴叔,咱们家西市商铺售卖的是粮食和杂货,怎么会被针对打压?”
赵铭想不明白,他们家这两样生意,都不是暴利的行业,怎么会被针对打压呢?
尤其是杂货,几乎就没有什么利润,一年下来,利润也不过只有十几贯钱而已。
“哎……”
吴叔叹了一口气,然后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赵铭他们家的粮店,平时都是售卖自家地里销售的粮食,杂货则是与其他工坊合作。
由于赵铭当初把家里的田地全部卖掉,当时正值粮食收割期间。
今年赵家没有了自己的粮食,只能是去收购来卖。
原本这也没有什么,虽然说赚不了多少钱,但也不会说亏本。
可大唐律法规定,售卖自家产的粮食,不需要缴纳商税。
如果是收购粮食售卖,赚取价差的话,就需要缴纳商税了。
赵家之前收购的粮食,价格是三文一斗,运到西市售卖价格是五文一斗。
按照律法缴纳商税后,一斗能够赚到一文钱,若是除去成本,根本就不挣钱。
可就在这几日,市面上的粮店,像是约定好了一般,价格全部定在了四文钱一斗。
这一下,赵赵铭他们家粮店就难受了,跟着降价吧,卖一斗就亏一斗的钱,还要缴纳商税。
不卖的话,粮食就卖不出去,等到明年新粮出来,那就更卖不出去。
一开始,赵至任和老吴都不觉得被针对。
毕竟,粮价只是下跌一文钱,他们都认为这是正常现象,只能说他们运气不好赶上了。
可紧接着,杂货店那面之前合作的工坊,突然全部终止合作,不再提供货物。
赵至任亲自过去与那些工坊主谈,结果所有人的面,都没有见到。
赵铭听完,问道:“阿耶,你和吴叔可查出来是谁针对咱们家吗?”
赵至任摇头,“不知道,那些工坊还有其他的粮店,背后东家不是一家。”
赵铭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也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这明显就是针对他们家,可针对这两个商铺,对他们赵家也构不成多大的打击啊。
如今,他们家可不靠那两个商铺的收入。
“阿耶,既然如此,我看要不商铺暂时关门,我想想办法,看看咱们改行做点其他的,又不是只能买杂货和粮食。”
“实在不行,咱们把商铺卖了算了 ,反正开着也不挣钱。”
“那不行。”赵至任想也不想的就拒绝,“当年购买这两家商铺,我可是花费了颇多心血,怎么能说卖就卖?”
“再说了,等到明年,还要靠这两个商铺来卖粮呢!”
赵铭奇怪道:“不是,阿耶你怎么还想着要卖粮食啊?”
老吴在一旁解释道:“郎君,你有所不知,老爷把之前你卖掉的那些田地买回来后,后面又买了不少的良田。”
“咱们家明年啊,粮食可是不少。”
“啥?又买了不少良田,买了多少?”赵铭问道。
提到这个,刚刚还一脸忧愁的老吴,脸上总算有了笑意,“目前买了两百多亩了。”
赵铭一听,问道:“那不是咱们家的钱,全都买地了?”
赵铭之前卖过自家的田地,知道长安城周边良田的价格,一亩在三十到五十贯之间。
两百多亩,按中间价适时贯来算,那就是要差不多一万贯钱了。
这段时间,赵铭拉回家中的钱,差不多就这么多。
“阿耶,你咋想的,买那些地做什么,这钱咱们留着做生意不是更好?”
“小兔崽子,阿耶买地还不是为了你?”
“不是,怎么还是为了我?阿耶,你这话可就不讲道理了。”
赵至任开始语重心长的说了起来,“铭儿啊,这土地才是咱们家的根,你要记住了,只要手中有地,无论何时心中都不慌。”
赵铭默然,他很清楚,不管是便宜老爹,还是娘亲和姨娘她们,亦或是老吴和小吴,他们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