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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周这边讨论完,徐飞对案子已经更有眉目了。
他又紧急召集所有人,准备开第二次案情会。
“这样,根据我发现的情况,和老周的分析,我们的重点……”
徐飞刚想说话,突然蜂鸣般的响声在脑中炸开!
他按着太阳穴,痛苦地低下头。
估计是前面爆炸引起的后遗症。
“徐教,你没事吧……”
徐飞手边一热,被一个暖暖糯糯的手臂给扶起。
他一回头,是肖媚儿关心的眼神。
“徐教,你先休息吧,这你……”
“对啊,你前面就被震得不轻,怕有内伤啊。”
在场的民警也跟着小女警,纷纷关切起徐飞的伤情。
可他只是用力揉了揉太阳穴,狠狠拍了自己额头几下。
那蜂鸣声果然消退,只是爆炸残留的耳鸣让他听声音像是隔着层水膜。
“我没事!兵贵神速!现在必须把心思都放在破案上,你们听我讲,这个现在案情已经有了重要突破!按照我国非法制爆案件物证追踪规律,通过雷管卷制工艺、炸药配比等情况,基本能锁定凶手有老羊泉矿务局的背景!现在通知治安那边,重点排查羊泉矿务局这些年出入的具备爆破技能的员工情况!”
干刑侦,就像解题。
有解得快的天才,有解得慢的庸才。
徐飞在前世,刑侦并不是强项,但那些先进的刑侦理论,丰富的知识储备,加上触类旁通的领悟力。
放到2001年的现在,那就是无往不利。
“……还有,根据犯罪心理侧写,这人选择在大年初六作案,符合报复性犯罪的时间象征特征,而从犯罪心理学来说,这是个特殊的时间选择,必然与其个人经历存在某种联系,存在某种心理锚点!大家在排查羊泉矿务局时,注意相关的特殊时间点!”
徐飞这几下,就把摸排范围给缩小到一个范围了。
在场的刑警大队民警,其中不乏干了多年刑侦的老干警。
在徐飞刚来时候,他们都觉得这个才转业的小年轻能懂什么?还一来就当教导员?
估计不是走“上层路线”,就是个“二世祖”。
连之前的“连环出租车杀人案”和“托梦杀人”案后。
这部分人都觉得徐飞只是个能打的“二世祖”而已。
但今天这起爆炸案中。
这位年轻教导员,无畏地冲在一线,把炸弹扔进湖里,保住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
而此刻,他又以难以想象的能力和技术,一下就把扑朔迷离的案情给抽丝剥茧,眼看就指明了侦查方向。
这样的人不当领导,谁当!
今天过后,整个刑侦大队都对徐飞心服口服。
而台上的年轻教导员,此时继续道:
“对了,从一般经验发散来看:羊泉当年粗放的经营模式下,作为爆破操作手,很可能存在某种工伤……对,嫌犯很可能也是因为这些伤情,对社会和羊泉矿务局存在仇视心理,大家在摸排时,重点关注工伤负伤的人员情况。”
徐飞一番布置下来。
整个刑侦大队方向明确,士气高涨。
几个中队顿时就按他的布置,撒了出去。
…………
但与此同时。
“老虎局长”王亮的处境并不好过。
他正在指挥中心,接受领导责骂。
在这防灾帐篷搭建的指挥中心里,空气已经凝固成铅块。
王亮后颈的冷汗顺着脊椎往下爬,破碎的液晶屏在他身后闪烁残影。
即使隔了几个小时,整个指挥室仍浸在刺鼻的硝烟味里。
此时,紧急搭建的中央指挥屏幕上,定格着航拍画面——焦黑的解放大道像被撕开的罐头,消防车顶灯在暮色中连成猩红星河。
这可曾经是整个陵曲最繁华的地段。
“我问你,你们公安是干什么吃的!”
市长丁家成把对讲机往指挥台用力一撴,对讲机的塑料后盖板都被一下砸飞。
可见他此时有多怒不可遏。
王亮迎着市长的怒火,点头承认自己的责任:
“公安是保卫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我们有责任……”
"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你就是这样保卫的!?"
他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