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费劲儿了兄弟,哥哥我血淌了一路,都快干了。”
说罢,按住李文密的手又用力往下按了按!“兄弟,哥哥可能要先行一步了,一会儿这帮家伙又该冲上来了,哥哥我要是战死,你就把哥哥放投石机上射出去!老子就是死,也要带走两个!”
李文密看着伍长已经发白的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伍长喘了两口气又费力的站起来,“他们又要开始进攻了,哥哥得去准备,兄弟,李郡王的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你们再坚持坚持,等他老人家到了,记得帮哥哥把玉佩给他!”
伍长把自己的玉珏掏了出来,又从腰间摸出两个弩箭,一同扔给了李文密。
踉踉跄跄的转过身,“老子伍上的兄弟们!能喘气儿的都站起来!敌人马上又冲上来了,准备好你们的武器,一定要坚持到李郡王的大军到来!”
。。。
此时的李道宗一个脑瓜子两个大!
自己大军距离肃州不到一百五十里的路,就这么点距离却死活走不过去!
无他!
军士们躺了一地!
最开始是打头的排头兵队率突然发起了高烧,连拉带吐的,整个人就像个灌满水的羊皮筏子,瘫在了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排头兵队率所在武卫的参将最开始没当回事儿,还以为是天气炎热,赶路又急,中暑了而已,于是派遣了医官过去,进行了临时处置。
但是参将万万想不到的是,在治疗之后,排头兵队率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去诊治他的两名医官也开始发烧、呕吐,还伴随着腹泻!
直到最先犯病的队率脸上开始长出水泡!参将才觉得不对,连忙将情况上报中军大帐!然而此时为时已晚,毕竟那两名军医可是经常前往各个队率诊治病患的!
随后整个武卫开始沦陷!病情都像排头兵队率那样,连拉带吐的,随后长起满脸水泡!
中军来了人!气势汹汹的就要缉拿参将,要问他个知情不报之罪!
不过晚了!参将也躺下了!
事情太大了!还没参战整个大军报销了五分之一!
整整一万府兵非战斗战损!
整个大军基本失去了战力!要是按律问责,十个李道宗也不够砍的!
眼看事情越来越糟糕,李道宗一面紧急挑选身体康健的战士分别给李靖和长安报信儿,一面命令诸将把大军按率分割开来!把存在疫病的聚集在一起方便诊疗,把身体依旧康健的,由各部将校带领,带着军械火速驰援肃州!
而后就地寻找地方医士,参与众患病军士的诊治之中!
事态还在扩大,不仅仅是军士染病,就连大军行进途中经过的村落,十户得有九户患病!
疫病之下,整个陇右道开始沦陷!
。。。
伍长死了!
没死在血流干上面,是脖子被羽箭穿透而死的。
灰屈屈的脸上鼓着黄豆大的水泡!
李文密脸上也有!
虽然他很累,很乏,但是他没当回事儿,因为突厥人一刻都没放松过进攻!腿都站不稳的李文密时不时的还得听新伍长的号令,提起手边的长枪把突厥人捅下城墙!
突厥人疯了!几十次进攻,留下了几万尸体在城墙下!但是突厥人依旧悍不畏死的冲击着,就好像自己身后的城池里有着吸引他们的东西一般!
死在城下的尸体他们也不派人来收,大夏天的,尸体都已经膨胀了起来,时不时的胀大的尸体爆炸了起来,不仅带起来滔天臭气!还有满天的苍蝇!
李文密已经不敢把头探出城墙往下看了,最近一直在吐,爬出去看到那个场景,李文密怕自己吐死!
吼吼吼!城外的突厥人在酋长的带领下再一次的聚集了起来!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不重要了!
因为这一次与以往不同,更大规模的骑兵绕着弧线向城墙上射出了更密集的箭雨!就像江南烟雨一样,从不停歇!
李文密猫在耳朵旁边,从斜侧面看着比以往多的多的敌人扛着梯子,在骑兵箭雨的掩护下,冲到了墙角下!
随后竖起密密麻麻的云梯,开始攀登!
新伍长又一次的吹起了号角,但是这一次没几根弩箭射了出去!很多同伴都倒在了刚刚的箭雨中!
李文密没有死,也没有弩箭,在新伍长诧异的目光之下,把战死的伍长放在了投石机的篮筐里,在新伍长的惊呼中,一锤子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