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夜色尚未完全褪去,晨雾缭绕,空气清新。
权景瑶抱剑站定,身姿挺拔如松。
稍倾,随着一声清脆的剑鸣,她猛然挥剑,剑气如虹,瞬间划破了周围的宁静。
剑势时而如行云流水,飘逸灵动,时而又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延展开去。
渐渐地,那剑仿佛有了灵魂,在空中翻腾,跳跃,与清晨的微风和阳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绚烂的剑影,激起层层气浪,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她挥剑太投入,连林如海啥时候出来站在一旁观看都没有觉察。
剑光在晨曦的照耀下,仿佛被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辉。
每一次挥动都洒下点点光波,如同星辰陨落,璀璨夺目。
直到噌的一声,剑尖在空中勾勒出一道绚烂的银色弧线,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子,一闪即逝。
林如海再看过去,剑身已回到剑鞘。
或许是几日未练,权景瑶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气息也有些微喘。
林如海张开的唇还未及完全合上。
这样的权景瑶,他从未见过。
或者说,他从未见过权景瑶这样的女子。
昨夜,借着敬酒,他喝了很多。
本想借醉酒来避开这个有些尴尬的夜晚。
他没想一直逃避,只想再熟悉熟悉。
以前,她是女儿的客人,宇轩的姑姑,他一直未曾往真正的一家人方向想过。
突然之间,与她成为了夫妻,要朝夕相处,还是有稍许的别扭。
既已成婚,他本做好了尽丈夫的义务,与她好好的过日子。
只要她对玉儿好。
他却未曾料到,新婚之夜,小妻子就安排他一个人到套间安睡。
她未免将他们的口头协议执行得太彻底了些。
这让他心底有些不是滋味,同时,也暗暗舒了一口气。
又因饮了酒,昨夜迷迷糊糊睡得早。
今晨醒得也早,醒来孤衾冷被……
他苦笑,真是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夜啊!
他正辗转反侧间,听得外间悉悉簌簌起床的声音。
看了眼沙漏,时辰还早。
再闭眼,却是怎么也躺不住了。
外间,他的小妻子好像出去了。
他便也披衣下床,信步走出房间。
不料,一出门,便被院中那一幕震撼了心灵。
待收剑,望着那一步步走向自己的矫健灵动的身姿,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强烈而清晰。
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他心中悄然发生了改变……
权景瑶转头瞧见了他。
走了过来,一边掏出帕子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笑着建议:“夫君也可以每天锻炼一下身体,毕竟,要保护玉儿,首先需要你健康的活着。”
林如海看着她泛着光泽的红润俏脸,神情有些恍惚。
君子六艺,他少时都一一学过的。
其他方面他可称得上精通。
只有骑射武艺,是他的弱项。
先生说他差了这方面的天赋。
他那时立志学文,将来做文官,本以为影响不了什么,却在踏入扬州的官场后成了他的掣肘。
只能花重金请了身手高强的侍卫。
权景瑶见他未答,还以为他不同意。
她不勉强自己,同样也不勉强别人。
喊来侍书侍剑,打水洗潄。
然后一头钻入了小厨房。
林如海再见她时,是在膳厅。
权景瑶一身大红色素纱罗裙,衬得她肌肤都莹白了几分,明艳端丽。
黛玉和小宇轩都在。
宇轩昨晚没跟着义父睡,颇有点闷闷不乐。
这会儿窝在义父怀里,将穿好的衣服重又扯得七扭八歪的,扣子也嘣开了好几颗。
愣是让林如海重新给他穿了一遍,才罢休。
厅里众人却没觉得他顽皮,只心疼他。
这是个缺乏父爱,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只短暂的在林如海这里得到了点父爱,却害怕他一成婚,又失去了。
这不,最明显的一点,晚上都不陪他睡觉觉了。
他可不得找点存在感,证明一下么?
黛玉一把揽过他小身子,向他发出邀请,“宇轩以后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