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了剩余的水匪后,他们在水匪的老巢里找出了一艘能容十多人的稍大点的船,驶了出来。
没办法,水面下藏着的金元宝太多,他们乘坐的小船,任何一艘都吃不住那样重的份量。
在黛玉的武力镇压下,留守的水匪苍白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沉入水底的金元宝一箱箱搬上了船。
足足十大箱。
每箱一百锭,每锭五十两。
都说财帛动人心,足足五万两黄金摆在眼前。
说实话,在场之人就没有不心动的。
可惜,看得,拿不得。
北静王芦苇荡二次遇刺这么大的事儿,不可能瞒得过圣上的眼。
何况,趁机扫平了让官府头疼的水匪,这一功劳,也不能不领不是?
那这金锭,就是贼赃,是证据,得上交国库。
金灿灿的黄金被抬入了舱底。
北静王想了想,让傅佐将水匪也关在了那里。
就让他们眼睁睁看着为之拼命的黄金,却没命花,不知他们心中是何滋味?
傅佐找上了林如海。
他是来找林如海讨药的。
上次遇刺,林如海送来的参汤和权家的金创药,效果奇好。
话说得很漂亮,他们不白要,知道好药难求,他们付银子。
傅佐从怀里拿出一千两银票,放在桌上。
林如海心里发沉,知道自己一时心软,可能给女儿招来了麻烦。
他苦笑,“林某祖上偶得了一根千年人参,这些年已陆续用去半根,去年林某病重,又用去好些,后来遇到一位癞头和尚,说我暴殄天物,教了我个熬煮的方子,竟然功效大增,可惜,千年人参难得,现已所剩无几。”
他拱手,“林某这就去给王爷煮来。”
说着,站起身,端茶送客。
傅佐定定地看了林如海好一会儿,才起身,缓步向外走,边走边道:“如此,就多谢林大人了。”
这林如海说话做事,滴水不漏。
不愧是曾经享誉京师的探花郎!
想到王爷心中所想,有心想探一探底,又恐打草惊蛇,弄巧成拙,反为不美。
想到这里,极力压抑住心中想探究的欲望,一步一步往外行去。
在出舱门时,不小心牵动腹部伤口,不由闷哼一声。
现在船上除了林如海一家,就剩王爷和他,赵大和孙二控船,是以他和王爷的伤,到现在也未重新清洗包扎。
有心想请林黛玉去给王爷包扎,但到底男女有别,不好开口。
老王爷的遗命他知道。
老王爷的毕生遗憾他也心知肚明。
要他说,小主子看着风光,实则命苦。
老王爷与老王妃一辈子不睦。
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常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就连小主子的婚姻大事,也成了二人博弈的牺牲品。
老王爷想让小主子晚成婚,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但老王妃却想早日抱上孙子,执意给小主子定了她娘家的侄女儿。
老王妃虽就小主子这一个儿子,但平日里对小主子并不关心。
也就根本不知他的喜好,盲目定亲。
害怕老王爷从中作梗,更是在小主子十四岁时,就催促两人完了婚。
那时小主子年幼,心性不定。
世子妃更小,也是小孩子心性。
结果新婚之夜,小主子与世子妃二人,就因一件小事意见相左,而闹了矛盾。
世子妃更是借第二日认亲时,仗着姑母给自己撑腰,当堂告状,硬逼着小主子向他认错。
小主子本就心高气傲,吃了这个闷亏,岂能善罢甘休?
当时看老王妃的面子,忍了。
世子妃在家被惯得有些娇纵,只在老王妃面前扮巧卖乖。
一看这招告状好使,便一有不痛快,就哭哭啼啼去老王妃面前哭诉。
偏她告状又不实事求是,往往添油加醋歪曲事实,将一分的委屈夸大到十分,十二分……
老王妃本就不是个多有见识的,这也罢了。
但她偏偏还有个最大的毛病:犟!
认准的死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一条道走到黑,死犟!
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非要在南墙上撞开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