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茗烟骑马等在路边。
二人是趁着家里女眷去护国寺上香,偷溜出来的。
出来后宝玉就打马拼命跑,苟烟死命在后面追。
宝玉不相信贾琏的话。
林妹妹不可能弃他而去,也不会不应他的亲事,他一定要亲去问个明白。
说什么也要跟着贾芸一起去扬州找林妹妹。
贾芸和茗烟得知他的打算,魂都快被他吓掉了。
贾芸说什么都不敢带着宝玉走,若是路上有个闪失,他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奈何宝玉执拗异常,扬言若不带着他,他就要自己找去扬州。
贾芸无法,只得一面带着宝玉慢慢往前走,一面派人往府里送信。
岂不知此时,荣国公府早已炸开了锅。
伺候宝玉的丫鬟和小厮,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打得皮开肉绽。
就连袭人,都挨了五板子。
贾母沉着脸坐在上首。
王夫人捏着哭湿的帕子,一双眼睛红的似要喷火,“我活生生一个人交给你们,现在人去了哪里,你们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养着你们有何用?废物,真正是一群废物点心……”
正在这时,王熙凤疾步走进来,众人目光唰地一下都向她转了去。
王熙凤浑不在意,脸上浮现笑意,道:“刚刚我们二爷的小厮来报,他问了城门口几个叫花子,说是今日辰时,看到有两个骑马的少年出城去了,听形容应该就是宝玉无疑,太太,我已派了二管家带人去寻,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
王夫人听到有了眉目,总算收了泪,诧异问道:“这个孽障,好好地出城做什么去,看他回来我不禀了他老子,打断他的腿。”
正说着话,林之孝家的进来回话:“禀二奶奶,芸少爷派人回来了,说有要紧事禀二奶奶和太太。”
王熙凤沉吟:“芸哥儿不是被派往扬州林姑父家去贺喜么,怎么又……”
话未说完,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一叠连声地道:“快,快让他进来回话。”
片刻后,一人在林之孝家的带领下,低眉顺眼地走了进来。
正是先前派给贾芸的那个管事。
管事满面风尘,一进来就跪下道:“奴才奉芸少爷之命,来给太太和奶奶们报个信儿,宝二爷此时与芸少爷在一处,死活要跟着芸少爷去扬州,芸少爷劝不回宝二爷,让奴才回府向太太和奶奶讨个主意。”
此言一出,室内众人面色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