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里面传来针扎样的疼痛。
黛玉赶紧闭上眼,不敢再看。
待那阵疼痛缓过,再睁眼,却看到权景瑶正关切地看着她。
而小宇轩,不知什么时候窝在她怀里,睡得正香。
嘴角边,有可疑的水渍流出。
见她睁眼,权景瑶习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又顺手将她皱起的眉头抚平,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怎么连睡觉都皱着个眉?”
黛玉摇头,她下意识去摸眉头,却惊讶地发现,她右手心里,紧紧握着梦中的那支断魂笔。
笔看上去没有梦里那么大,只有她并排的四个手指长,刚好握在手心里。
只要她不伸开手,谁也发现不了。
黛玉惊了一跳。连忙将手垂在袖子里,掩住。
看船舱里光线愈加昏暗,透过船舱向外望去,雨不知何时早已停了。
水面波纹荡漾,小船轻盈地掠过水面,如同穿梭于时间的长廊,每一道水波都似乎在低语着过往的故事。
黛玉步出船舱,远望。
天际如洗,西面的天空宛如被神只点燃的火焰,绽放出万道霞光,绚烂而壮丽。
微风拂面,带着雨后特有的清新与凉爽,让人心旷神怡。
黛玉每呼吸一次,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涌动。
似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凝神去寻,却又了无痕迹。
黛玉索性不再追寻,长吁一口气,功法的事急不得。
放松心情,顺其自然。
回头发现,权景瑶已开始淘米做饭,黛玉便走过去给她打下手。
为符合他们渔民的身份,她们在宿迁码头买的米粮都是最便宜的粗粮。
权景瑶准备熬粥,再配几条林如海钓起来的鲈鱼清炖。
锅里渐渐冒出稻米的香气时,林如海那边船舱里却突然响起一声惊呼。
黛玉霍然起身,向父亲的船舱冲去。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那小破孩还是发烧了!
他双眼紧闭,眉头紧锁。
额头滚烫得如同被烈日炙烤过的岩石,手脚却冰冷得像冬日坚硬的冰块。
手脚上透出来的寒意,仿佛能穿透一切,直抵人心。
额头上敷的布巾不到三分钟就变得滚烫。
林如海一边给他换布巾,一边用手不停地去探试他的体温。
小男孩偶尔发出几声微弱的呻吟,昭示着小人儿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渐渐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喘息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脸颊因高热而泛红,嘴唇却干裂发白,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