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未能落下,只是倔强地在眼眶中徘徊。
唐夫人不能接受,那个曾经与她花前月下,共赏繁星,体贴入微,温柔似水的夫君,如今却因为轻飘飘一句“失忆”,就如同陌路一般,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依靠,与其他女人有了儿女。
更为了那个女人的身后事,与他们那两个贱种,与她据理力争,毫不退让,仿佛昔日的柔情与誓言都已随风消散。
更有甚者,他就这样突然离世,决绝地离她而去,没有留下任何回转的余地。
这份突如其来的打击,如同千斤巨石压在心头,让她痛不欲生,几乎要窒息。
她无法接受这残酷的现实,瞬间陷入了疯魔的状态。
口中喃喃自语,不断回忆着往日的甜蜜与欢笑,仿佛要抓住那些飘渺的过往,不让它随风而逝,不让那份美好被现实的残酷所吞噬。
已经彻底疯魔的唐夫人,固执地认定是他们兄妹和他们的娘亲破坏了他们一家的和谐幸福生活,因此强硬要求他们留在唐家赎罪,说什么都不肯放他们离开。
妹妹本就脆弱的心脏,受此巨大的精神刺激,这些年好不容易通过药物与悉心照料稳定下来的心疾,竟开始一天天恶化。
严重的时候,她虚弱得连床都下不了,稍微起来多走几步就会感到天旋地转,甚至直接晕倒在地。
这样的情况,他若再执意带妹妹离开,无视妹妹的身体状况与唐家的阻挠,那与他直接杀死妹妹又有何区别?
妹妹的身体状态,根本经不起任何的风波与折腾。
然而,唐家的下人们对他们的态度却越发冷漠。
那白眼几乎要翻上了天,端来的饭菜也一天比一天差,从最初的粗茶淡饭,到后来的难以下咽,有些已明显能闻到刺鼻的馊味,让人难以入口。
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懑与无奈,低声下气地请求下人,看在妹妹病弱得连起身都困难的份上,能否给一碗温热点的白粥?
那个负责看管他们的婆子,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鄙夷与不屑。
她斜睨了他一眼,用尖酸刻薄的声音对他说:“你一个气死自己父亲,气疯当家主母的外室子,能在这唐家有一口饭吃,就不错了,还敢在这里挑三捡四,要求这要求那的,你哪来的脸面?”
唐鹤:“……”
天地良心,父亲去世之时,他们兄妹被带到唐家最偏僻的院子,与主屋相隔甚远,那日进唐家后,父亲说与唐夫人商议认亲和他们娘亲葬礼之事,此后就再未见面。
第二日凌晨传来父亲死讯。
试问,他们又非神仙,如何能隔空气死父亲、气疯唐夫人?
他若真有这等能耐,早就带着妹妹远走高飞,何必留在这狼窝之中,受这等冤屈与窝囊气!
想当初,若不是父亲执念甚深,一心想要将他们娘亲的灵位葬入唐家祖坟,好让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他们兄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着父亲回到这个充满冷漠与算计的虎狼窝里来的。
但妹妹的病,已然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再拖下去,只怕会有生命危险。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找到了唐大公子——他那同父异母、对他冷眼相待的兄长,忍辱负重地与他谈了一笔交易。
唐大公子是个标准的生意人,向来精于算计,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在听闻他的提议后,见识了他的手艺,唐大公子很快在心中算了一笔账,答应了他的条件。
此后,唐大公子不仅派人照顾他妹妹,安排了舒适的住处,还特意请来了城里最有名望的郎中,给妹妹细心治病。
而他,则作为交换,将一身烤鸭的绝技贡献出来,为唐大公子的知味楼,增添了一道最具特色的招牌菜。
就这样,随着他独家秘制的烤鸭在知味楼大放异彩,那酥脆的皮、鲜嫩的肉,搭配上独特的香料与他精纯娴熟的片鸭技术,引得无数食客慕名而来,知味楼的名声越来越响亮,生意也日益红火,几乎每日都是座无虚席。
而他,在繁忙的烤鸭制作中,也不忘初心,一边精心炙烤着每一只烤鸭,确保每一口鸭肉都能让顾客回味无穷;一边暗自留意着楼里的各种消息,耳朵时刻竖立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可能有关于医术高明郎中的线索,期盼着能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彻底根治妹妹的病。
结果,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两年多来的坚持与努力,终于迎来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