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深深扎在权景利的心中,让他倍感煎熬。
因此,当权景利见到贺三带人堂而皇之地进入忠勇堂时,心中的不满和愤慨,瞬间达到了极点。
他总觉得,每当有大战立功的绝佳机会,大哥总是以各种理由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当先锋冲锋陷阵。
都说在军营里,军功是升迁最快的途径,可他混了整整三年,历经无数辛劳,才勉强混了个从七品的武信佐骑尉,这职位与他心中的期望相差甚远,让他不禁对大哥的阻挠更加耿耿于怀。
而三哥,费尽心力,也才是个正七品的武信骑尉,职位不高,前程似乎也渺茫。
看看这局势,再这么蹉跎下去,他们兄弟还怎么在军营里立足,又怎么升官发财?
故而这次,当三哥心中盘算着要让大哥栽个跟头,给他个小小的教训时,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故意装作不知情,也没有出声提醒。
总要让大哥分清里外亲疏,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家人才会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帮衬他,只有家人之间的团结协作,他们以后的路才能走得更加稳当和顺畅,不是吗?
现在,趁大哥不在府中,正是整顿家风的好时机,必要让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们,清清楚楚地认明白,谁才是这府里真正的主子,谁才是他们应该忠心耿耿效劳的人。
想到这里,权景利故意板起一张脸,眼神厉芒闪烁,冷声斥责道:“贺三叔,你莫非是老糊涂了?忠勇堂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领,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贺三闻言,诧异地看了权景利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大将军不在,他这狐狸尾巴终于不再掩藏了,平日里装得毕恭毕敬,如今却如此张狂。
贺三没有辩解,只是暗暗翻了个白眼儿,默默地往边上让了让。
就在这时,贺三身后,一道清朗的女声突然响起,打破了现场的沉寂:“五堂哥好大的威风啊,依我看,没规矩的人是你吧?贺三叔是父亲的人,在将军府里,什么时候轮到五堂哥来教训了?你未免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权景利凝目看去,眼中满是惊诧,瞪大了眼睛失声喊道:“景瑶!你怎么会在这里?”
权景瑶冷哼一声,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悦,“怎么,这大将军府我权景瑶来不得?谁规定的?”
大哥权景朔有多宠这个妹妹,权景利是心知肚明的。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权景朔对权景瑶的宠爱,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可以说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一点儿也不夸张。
无论权景瑶提出什么要求,权景朔总是千方百计帮她达成,从来舍不得拒绝。
可以说,景瑶就是大哥权景朔的逆鳞,谁都不能碰,也不敢惹。
在老家里,众多兄弟姐妹中,就属她权景瑶过得最恣意。
也因此,景瑶在家里一直留到了二十几岁,对成亲之事丝毫不急,也完全没有打算。
家人虽然有时也会隐晦地催促权景瑶考虑婚事,但更多的时候,他们选择的是纵容。
毕竟,在这个家里,大家都知道,权景瑶就是那个最特别的存在。
家里人谁都不敢强逼她,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动了大哥权景朔的逆鳞,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逼急了她,谁也无法预料她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到时候,家里系住权景朔的那根情感纽带,恐怕就又会少了一根,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
权景利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语,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是已经嫁人了么?怎么还会在这里?”
林如海从一旁适时上前,双手抱拳见礼道:“五舅兄安好!我是景瑶的夫君,林如海。”
言下之意,景瑶跟着夫君一起出行,有问题么?
权景利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