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硝烟仿若一位疲惫不堪、力竭退场的舞者,缓缓停下了它狂乱的舞步,徐徐散去。然而,那刺鼻的血腥味儿却宛如固执至极、执念缠身的幽灵,紧紧缠绕在空气中,丝丝缕缕地钻进众人的鼻腔,久久不愿离去,时刻都在用最残忍的方式提醒着大家,这场战斗是何等惨烈,仿若一场噩梦,烙印在每个人心头。众人如同从一场被无尽黑暗吞噬、几近窒息的噩梦中艰难苏醒,一个个衣衫破碎得不成样子,褴褛不堪,满身的尘土与干涸、黏稠的血迹交织在一起,狼狈到了极点。大家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地望着这仿若被恶魔肆虐、践踏过的满目疮痍的战场,一时间,唯有那粗重且凌乱的喘息声,在死寂如渊的空气中相互交织、回荡,仿佛是这片废墟中仅存的生命律动,艰难地打破了令人揪心、仿若被一只无形大手揪住心脏般的沉默。
我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水,顺着脸颊淌下,浸湿了衣领。强撑着好似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又极度疲惫的身躯,双手颤抖得厉害,仿佛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残叶,撑住地面时,掌心都被砂石硌得生疼。双腿发软,像是两根失去了支撑力的面条,摇摇晃晃地试图站起身来。每一次发力,都感觉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仿若在与一股强大的、要将我拖入深渊的力量抗衡。待终于稳住身形,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同伴,只见大伙虽皆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有的同伴甚至连站立这般简单的动作都做得极为吃力,身体摇摇摆摆,仿若狂风怒号中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那一刻,我的心猛地揪紧,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厉害。可即便如此,当看到他们那一双双眼睛时,我仿若在漆黑夜空中看到了最璀璨的星辰,透着如磐石般坚定不移的光芒,心中恰似在冰天雪地中寻到了一团炽热燃烧、驱散寒意的篝火,不禁满是慰藉,仿若漂泊许久的孤舟终于寻到了温暖的港湾,眼眶也不自觉地微微湿润。
“大伙都没事吧?” 我艰难地开口问道,声音干涩沙哑,仿若年久失修、破旧不堪,被岁月侵蚀得满是铁锈的风箱发出的 “嘎吱” 声响,透着浓浓的关切,在冰冷得仿若能冻住人心的空气中轻轻飘散,似是生怕惊扰了这片战后的宁静,又仿若一只受伤的孤雁发出的微弱哀鸣。
敖兴太子高大挺拔的身形此刻也有些佝偻,仿若一棵在暴风雨中被摧残的青松,他拄着那杆早已被鲜血彻底染红,仿若从血池中捞起的长枪,枪尖朝下,狠狠插入泥土之中,借力才勉勉强强站起身来。他身形微微晃动,好似用尽了全身每一分力气,每一次颤抖都像是用尽最后一丝坚持。片刻后,却强挤出一丝笑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在这灰暗得仿若世界末日场景下显得格外耀眼、仿若穿透阴霾的阳光的雪白牙齿,回应道:“还死不了,这群家伙,可真够难缠的!” 话虽如此,他脸上那难掩的疲态却如同一幅饱经沧桑、写满故事的画卷,铠甲之上的血迹纵横交错,既有他自己受伤后渗出的殷红鲜血,仿若春日里娇艳却被风雨打落的花瓣,也有与敌人激烈拼杀时溅上的乌黑敌血,仿若墨汁泼洒,仿若一幅惨烈的战地图画,无声诉说着战斗的残酷,每一道血痕都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看着他这般模样,我心里清楚,这场战斗于他而言,也是一场九死一生的磨难,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坚韧。
小铃铛一瘸一拐地朝着我们跑来,脚步踉跄不稳,显然是在方才那场惊心动魄、仿若生死一线的战斗中受了不轻的伤。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仿若一湾即将决堤、汹涌澎湃的湖水,带着哭腔哽咽说道:“我没事,就是有些担心大家,刚才好险啊!” 她那小小的脸蛋上挂着几道触目惊心、仿若红色蚯蚓般的血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被汗水浸湿后,一缕缕地紧紧贴在脸颊旁,却依旧透着一股如春日野草般倔强的劲儿,仿若即便遭受狂风骤雨、电闪雷鸣的侵袭,也会努力挺直纤细的腰杆,绝不屈服,仿若一朵在暴风雨中坚守绽放的小花。望着她,我满心怜惜,又为她的坚强感到骄傲,暗暗发誓定要护她周全。
云瑶轻轻放下手中那柄同样沾染了些许血迹、笛身也有了几处磕碰痕迹的玉笛,仿若放下了一件承载着过重负担的珍宝,长舒一口气,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舒缓身心的巨大压力。她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到众人身边,仿若一位在雪中艰难跋涉许久的旅人,柔声说道:“大家都累了,先调息一番吧,此地不宜久留。” 此时的她,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仿若冬日里被霜雪覆盖的寒梅,灵力消耗过度,身形摇摇晃晃,仿若深秋里在风中瑟瑟发抖、随时可能熄灭的残烛,让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