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恒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看着众人不紧不慢地开口,缓缓说道:“诸位,世人性格各异,想法不同,悟性亦有高低。如此种种不同,自然导致每个人对武道的理解大相径庭。就拿侠客岛众人来说,他们齐聚岛上,各执一词,为了各自心中对武道的那份理解争论不休。可在我看来,这般争辩实在是毫无必要。”
他顿了顿,目光扫视众人。继续说道:“因为他们所领悟的,皆是契合自身特质、最为适合自己的武学精髓。正因如此,即便众人练法截然不同,到最后,每个人的武功却都有了长足的进步。所以,又怎能断言石破天所练的就必然正确,而其他人所练的就一定是错的呢?”
上官子恒稍作停歇,轻轻踱步,衣袂随风而动,接着说道:“这世上的功夫林林总总,浩如烟海,又岂会有哪一门功夫敢称天下第一?在我眼中,唯有最适合自己的,方能称之为最好的功夫。
就说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此剑法威名赫赫,号称天下第一剑法,威力自是不容小觑。然而,天龙寺枯荣禅师,佛法造诣精深超凡,更是武道上的一代宗师,其悟性之高,在江湖中也是有口皆碑。
可当初明王您却能堂而皇之地闯入天龙寺,还掳了我二弟段誉,之后又从容而去,这究竟是为何?再看少林,素以天下武学正宗自居,底蕴深厚,高手如云。
可明王您扪心自问,自认为比起少林诸位高僧,又当如何?
还有丐帮的降龙十八掌,那可是武林一绝,威震江湖多年。但在乔峰之前,习得这门掌法之人不在少数,又有谁能像乔峰那般,凭借此掌法闯出如日中天的赫赫威名?”
上官子恒这一番话,仿若一记记重锤,狠狠敲击在众人的心间。鸠摩智,这位平日里威风八凛、纵横武林的武道宗师,此刻竟呆立当场。
上官子恒的字字句句,如同一股澄澈的清泉,灌入他那被执念尘封已久的心田,又如醍醐灌顶,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时间,鸠摩智心中仿若掀起惊涛骇浪,气象万千,无数的念头纷至沓来,汹涌翻腾,仿佛有千言万语欲一吐为快,可话到嘴边,却又像被一团乱麻哽住,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旁的段誉,亦是面露思索之色,上官子恒所言,于他而言,仿若隔着一层薄纱,似懂非懂,只觉不明觉厉,心中暗自钦佩肖凡见解之独到。
“明王以为我说得如何?” 上官子恒目光炯炯,直视鸠摩智,“六脉神剑号称天下第一剑法,您却能轻易进出天龙寺,如入无人之境,这背后缘由,不正是因为大理目前尚未出现一个能将六脉神剑这门绝学发挥到极致、与之完美契合的天才么?”
说话间,他目光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段誉,继而说道:“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威震江湖数十载,多年来,会此掌法者绝非乔峰一人。然而,为何偏偏只有乔峰能凭借它闯下这偌大的名声?在我看来,原因无他,正是这门掌法与乔峰的性子、体魄、悟性最为契合,是最适合他的武学。”
鸠摩智此刻嘴巴微张,仿若木雕泥塑。从古至今,江湖之中,无数人为了争夺那稀世罕见的绝世武功秘籍,不惜争得头破血流,大打出手,一门神功现世,往往足以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即便是鸠摩智这般武道宗师,亦难以免俗。而上官子恒这番石破天惊的言论,仿若一道利剑,直直地刺向他一直以来坚守的人生观、价值观,将其过往的执念戳得千疮百孔。
他有心反驳,却发现自己搜肠刮肚,竟找不出一句能与之抗衡的话语,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
上官子恒接着说道:“大师,您一直追求的六脉神剑,固然是一门绝世武功。但您自创的火焰刀,又何尝不是独步江湖?其实二者异曲同工,威力相当。您多年来心心念念想要得到六脉神剑,或许只是陷入了一种执念,而忽略了自身武功的精妙之处。”
鸠摩智听着这些话,只觉如醍醐灌顶,心中那为争夺绝世武功的执念开始动摇。他回想起自己多年来的奔波与争斗,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此语一出,仿若一道炸雷在鸠摩智的心头轰然炸开!自己苦思冥想、耗费无数心血追求的六脉神剑,难道竟与自己所创的火焰刀不分伯仲?上官子恒的这番话,仿若一道强光,瞬间将他整个灵台都照得透亮。
一时间,鸠摩智仿若大梦初醒,又似在茫茫迷雾中徘徊许久后,蓦然回首,惊觉真理竟在这灯火阑珊之处。
过往为了六脉神剑,他殚精竭虑,四处奔波,甚至不惜与各方势力结怨,如今想来,竟是白费了这诸多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