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似火。
烧不化满树寒霜。
距离老盘山二十余里外,一条细长的泥泞路穿过朱家村。
朱家村原本也有二十余户人家,人口近百。
明面上是为城里大户们做佃户维持生计,暗地里则做点摸金手艺。
原本村子过的还算富裕,直到有一天摸金事发。
能值得摸金的,那自然是有点实力的大户人家。
这一事发,消息自然传遍整个福州城上层世家。
结局嘛
自然是受了人灾,十室九空。
但见一匹骏马驶入朱家村中。
原本诡异平静的朱家村,从屋里冒出密密麻麻的人影。
一个个拥簇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见过大当家。”
连江水坞大当家非不独从马上翻下,挥了挥手,那些壮汉们便重新回到屋里藏好。
仅留一名骨瘦中年将其迎向村庄深处。
非不独环视了一下村庄环境。
四周密林环绕,屋舍俨然,墙体陈旧却未破损。
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秦老弟寻得这地方,倒是不错。”
秦姓中年嘿嘿一笑,介绍道:
“此地僻壤,与福州城隔着老盘山这座坟山。”
“常人避晦如疾,自是无人前来。”
非不独微微颔首,沉吟道:“今日送了几人进城。”
“混进去了十七位兄弟。”秦姓中年低声道,然后伸手一引,将非不独领向一座较为高大的屋舍。
非不独侧目看向不远处靠近密林的一座小屋,脚步骤然一顿,道:
“不着急,还有十日,莫要被人察觉。”
秦姓中年见非不独神色不对,顺着视线看去。
那座小屋乃是柴房,里面堆着柴火。
心下有些疑惑。
却见非不独从腰间抽出圆月弯刀,一步一步朝小屋走去。
秦姓中年顿时明白,这是有人潜进来了。
当即屏息凝神,免得露出破绽,惊跑了里面人。
哪来的杂碎,这不得让当家的认为秦某无能嘛。
什么时候藏进来的,莫不是武林中人。
“出来吧。”非不独站在柴房门口,冷声道。
然而半盏茶时间过去,里面依旧静悄悄。
刚才明明听到有声音,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但见非不独伸手招了招秦姓中年,指了指昏暗的柴房道:
“你进去搜一下。”
“是。”
秦姓中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然后四处搜寻,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当家的,什么都没有啊。”
非不独这才迈步走进柴房,四下探视无果,摸了摸下巴道:“看来是我多疑了。”
秦姓中年讪讪一笑道:
“外面天寒地冻的,许是些虫蛇鼠蚁,弄了声响。”
半个时辰后,数里外官道旁的密林中。
火把林立,数十名捕快整装待发。
一贼眉鼠眼的青年,满身泥泞来到林坤跟前,将情报详细告知。
骑在玛瑙黑龙驹上的林坤把玩着铁胆,俯视着青年道:
“非不独,倒是听说有几把刷子。”
“你可有打草惊蛇。”
但见那青年战战兢兢道:
“大人放心,小的自小在村里长大,里面盗穴四通八达隐蔽的很,绝对无人发现。”
林坤微微颔首,看了眼史万。
史万会意,朝着青年丢出一钱袋道:“小子,接赏。”
青年掂了掂沉甸甸的钱袋,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意,点头哈腰道:
“谢过大人。”
“需要小的带兄弟们潜进去不。”
“不必。”林坤淡淡道,抖动缰绳,带领捕快们前往朱家村。
天色昏沉,朱家村里的各屋舍里皆亮起了火光。
不是不够谨慎,而是这天气湿冷,不烧火取暖,下面人怨言太大。
连江水坞可都是一群水匪,没有太多纪律,若是闹起事来可比暴露麻烦多了。
非不独没有去床榻上休息,而是盘膝坐在火堆前,五心朝天修炼功法。
他自认天资不差,只是出身不好,机缘来得太晚。
所修真气功法甚至不如那些大派的入门功法。
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