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杯酒下肚。
酒肆外传来一阵啐骂声。
“这福建山是真的多,格老子马都跑焉了。”
“这里有酒肆,进去喝点,歇一歇再走。”
但见两身着青衣,头缠白巾的男子骂骂咧咧走进酒肆。
这口音打扮,林平之一眼便认出是四川来的。
四川人敬重诸葛武侯,许多地区千年来便有戴孝传统。
麻衫女子来到两人桌前,低声道:“客官要些什么。”
“嘿!”
余人彦余光扫见女子纤腰,心下不由一躁。
当即伸手托起女子下巴,定睛一瞧。
猛地带凳退了些许,旋而怒骂道:“格老子嘿一跳,身材看得老子邦硬,脸丑的跟个麻花样。”
不远处林平之见状,心下不知为何怒气升腾,猛地拍桌而起,喝道:
“什么东西!竟敢到我福州府撒野。”
哪知那余人彦转头看来,眼睛却是一亮,猥琐一笑道:
“贾师弟,这兔儿爷骂街呢,你说他骂的是谁家老子。”
那贾姓汉子暗自将手扶在剑柄上,眼神在林平之脸上扫了一圈,又看向退至一旁不知所措的丑女。
心下有了几分了然,揶揄道:
“这兔儿爷看来平日里吃的也是陈年烂谷子,这么个丑八怪也下得了口。”
余人彦被贾姓汉子这么一提点,脸露稀奇之色道:
“你这一说我才看出来,这兔儿爷口味刁啊!”
林平之自小脸皮便薄,纵然心下大怒。
但被人将心事明晃晃挑破,一时面红耳赤,故作镇定道:
“哼。”
“此地不欢迎二位,还请离开。”
然而余人彦却不依不饶,直勾勾盯着林平之道:
“要我说,你这兔儿爷生的唇红齿白,可比这瓜货值当多了,要不跟老子玩玩。”
见林平之双目满是杀机,余人彦自持同龄中武艺不错,也不害怕,反而调笑道:
“哎哟哟,这杀人的小眼神。”
一直巴结余人彦的贾姓汉子缓缓起身,谄媚道:
“余师兄莫急,先让师弟给你调教温顺了。”
说罢,两步连踏,伸手抓向林平之肩膀。
但见林平之眼神一寒,双膝一弯,单掌化圆,使出化坤手。
瞬息间便将对方手中力道卸尽,旋即五指一握。
“咔咔”
骨折声如炒豆子一般响起。
“啊!”
听得贾姓汉子惨叫,余人彦也知对方身手不浅。
当即抽剑攻来,正是青城派松风剑法。
林平之神色不变,一脚将贾姓汉子踹开,伸手一按腰间机关。
抽出棠溪软剑,反手一记群邪辟易。
余人彦连忙竖剑格挡。
然而林平之早已掌握明劲与暗劲,再有真气辅助。
哪是余人彦这种下脚料功夫能够抵挡的。
当即便劈飞开来。
余人彦落地翻滚数圈,惊呼道:
“辟邪剑法!”
“你莫非是福威镖局的人!”
林平之向来良善,只觉对方罪不至死,也就没下杀手。
只是好脸色肯定不会给的,当即横剑沉声道:
“在下福威镖局林平之。”
就在这时,耳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杀一个,放一个。”
林平之眼神一动,立马朝着余人彦出招。
飞鸽腾空接卧龙识穴。
“噗嗤。”余人彦根本反应不过来,便被林平之一剑刺穿大穴,一命呼呜。
贾姓汉子见状,拔腿便跑出酒肆,翻身上马,拼命甩鞭。
林平之收剑而立,朝着四周看了又看。
数息后,便见后厨帘子被人撩起。
只见林坤一身雪色金线衫,手握铁胆盘转不绝,走进堂厅。
丘仲南腰挂长刀,紧随其后。
林平之赶忙上前,双手抱拳道:
“师傅,你没走。”
林坤看了眼地下的尸体,嘴角微微勾勒道:
“走之前,放饵钓鱼,顺便给江湖上有想法的人提个醒。”
说完,细细打量了一下林平之。
然后转头看向从柜台走出,并排站好,假扮爷孙的劳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