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晓雾方散,舟影渐遥。
朝阳初升,清风徐拂。
林坤走入任盈盈房间。
但见其容色憔悴,仿若雨中之水仙,楚楚可怜,唇色淡若晨霜。
正裹着被子,倚于床角昏昏而眠。
真出事了。
林坤沉出一口气,伸手将被子拉开。
这一瞧,却见任盈盈主腰肩带不知何时悄然滑落,一片如雪之肌肤顿现眼前。
任盈盈猝然惊醒,待看清眼前之人乃是林坤。
便歪着头儿,睫羽轻眨,似是十分恍惚,似是认得林坤一般。
林坤见她竟连女子羞耻之心都已丧失,当即一阵头大。
如此旖旎之景横陈眼前,林坤眸光澄澈,不见丝毫杂念。
只缓缓俯下身去,为其把肩带拉起。
淡漠神色之中,强装一丝暖意,轻声道:
“莫要害怕,我是你爹派来护你周全之人,你且穿衣随我走吧。”
说罢,将衣衫递至任盈盈跟前。
然而任盈盈抓着衣衫,来回拉扯。
脸上露出憔悴的笑意,好似颇爱这衣衫上的花纹模样。
见她一直玩弄衣衫。
林坤只得将揽起抱至床榻边坐好,亲手为其将衣衫穿上。
过程中,任盈盈宛如不谙世事之孩童,手脚甚是不安分,或乱踢,或乱抓。
时而满眼好奇的捏捏林坤的脸,时而又使劲薅其头发。
穿鞋之时,那小脚还不停地扭动。
林坤无奈将其玉足握紧,她便咯咯笑个不停。
“任姑娘,经此一夜,可记起什么。”
任盈盈眨巴眨巴眼睛,静静望向蹲在跟前的林坤。
林坤见她如此,复又问道:“任姑娘可还记得自己叫什么?”
“盈盈。”任盈盈欢快应道,双眸弯弯,笑窝浅浅。
林坤又温声问道:
“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任盈盈顿了一下,略带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林坤又道:“我叫什么。”
见任盈盈又呆滞在那。
林坤轻轻摇了摇头,温声道:
“我叫林坤。”
“林坤。”
任盈盈念叨一遍,旋即眸中一亮,明媚动人,认真地看向林坤,轻声道:
“林坤。”
林坤温和一笑,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将其扶起道:
“走吧,待会上了船,姑娘再补觉罢。”
说罢,转身朝外走去。
“林坤!”这一声带着几分焦急。
林坤低头一看,任盈盈已跑将他身侧。
双手死死攥着他的手,眸中满是慌张,恰似孩童见父母欲离去一般。
当即只得轻轻将任盈盈一只手拉开,将其牵着朝外走去。
行于街上,任盈盈仿若惧极这陌生之境。
整个人紧紧依偎着林坤,低首敛声,一言不发。
林坤眉头轻皱,心下思忖任盈盈这般样子却是不好与人拼船。
最后只得于渡口直接购得一艘小船。
亲自撑船渡舟南下。
十余日后。
碧草悠然,闲云缱绻,欣迎旭日之升。
金辉熠熠,玉水汤汤,映照霞光之盛。
一艘小船荡波于西湖之上。
船尾一位高大男子头戴斗笠,悠悠撑船而行。
船头一位绿衣女子,发丝胡乱扎起,身着衣衫凌乱不堪。
身子趴在甲板之上,探出脑袋,静静地盯着湖面。
偶有鱼影闪过,那女子便双手搅动湖水,似欲将鱼擒住。
这二人正是渡舟南下的林坤与任盈盈。
任盈盈的状况,比林坤预想中的还要棘手。
一路上,吃喝拉撒诸事,皆需林坤多番教导,仿若养了个女儿一般。
幸得林坤有着教养儿子的经验,教起任盈盈来,倒也并未觉得太过艰难。
只是她年纪稍长些,个头大了点罢了。
她那一身衣裳,皆是由林坤为她穿上。
只是穿得略显潦草,明明是极为名贵的衣衫,穿在身上却宛如乡下姑娘一般。
眼见梅庄已近在眼前,林坤心思不由活泛了起来。
经那晚与东方不败试探交手后,林坤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