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虚见一众群雄对任我行怒目而视。
喝骂之声此起彼伏,声声震耳。
不由眉头紧皱,旋即重重咳了一声,而后朝着众人拱手一礼,朗声道:
“诸位列位,且消消气,任教主已然弃邪归正,弃暗投明。”
“且已答应同我正道之士,携手共抗东方不败此等大患。”
“劳烦诸位高抬贵手,莫要再造口业,伤了和气。”
此话说出,却未见成效,下方群雄依旧怒气难消。
实在是百年来正魔交锋,死伤最多的便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派。
许多门派,竟遭受数次灭门之祸,传承丢失大半。
仅有寥寥数位弟子侥幸逃窜而出,费尽千幸才重建门楣。
深仇大恨绵延数代,岂是冲虚寥寥数语,便能轻易化解的。
任我行深知这些恩怨之深,心中亦清楚仇恨难消。
当即起身,声若洪钟,沉沉道:
“各位前辈后辈,请听任某一言。”
“昔日任某担任圣教教主之时。”
“始终秉持以和为贵之理念,绝非那等好惹事端之人。”
“对于教中作奸犯科者,任某一直严惩不贷。”
“亲手将他们处以极刑,从不姑息。”
“那东方狗贼,生性狡诈,畏惧东窗事发。”
“趁机勾结教中宵小,暗中谋划。”
“趁任某不备,猝然发难,篡夺教主之位。”
“自他当上教主后,行事残暴不仁,对教众不加管束。”
“致使那圣教弟子,仗着教派的威名。”
“在这世间胡作非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也正因如此,才使得圣教声名狼藉。”
“落得个在诸位口中那般无恶不作的魔教之名。”
话音未落,便听得下方一红脸壮汉猛地跳起。
怒目圆睁,破口大骂道:
“放你娘的狗臭屁!”
“这百年来正邪相争,多少同道好友命丧黄泉,皆是为那魔教之肆虐。”
“你这般说辞,太过牵强,莫要在此狡辩。”
继而又有一道人起身,神色冷峻,沉喝道:
“不错!在我看来,魔教最为凶残之际,当属你任教主在任之时。”
“那段岁月,哀鸿遍野,生灵涂炭。”
“相比之下,东方不败坐上这魔教教主之位后,倒是平定了些许教中争斗。”
“虽也非善类,却也远不及你任教主所犯之恶。”
又一背负鸳鸯刀的中年汉子高喝道:
“任我行,三十年前,家师百吾子,你可还记得。”
“家师满门忠义,却不幸为你的魔掌所害。”
一青衫枯瘦老者缓缓站起身来。
手中的长剑“锵”地一声指向任我行。
双目喷火,怒喝道:
“十八年前,我一众弟子在洞庭一带,本是行侠仗义,却不想遭你毒手。”
“他们尽皆被你扒了皮,挂在旗杆上,哀嚎致死,你可记得。”
“如今,你怎还有脸在此巧言令色。”
眼见这态势愈发激烈,群雄怒火中烧,口中骂声不断。
冲虚赶忙上前制止道:
“诸位,且听我一言。”
“这些过往之事,犹如陈年旧账,实非当下之急务。”
“还请诸位稍安勿躁,暂作搁置。”
“如今正魔相峙,局势复杂,我等暂与任教主罢手,也是出于大局之考量。”
“有任教主相助,我等便可多知晓一些魔教动向,少牺牲一些正道好友。”
“还望诸位三思,莫要冲动行事。”
此话一出,众人虽心有不甘,也只得将愤恨咽下肚子,死死的盯着任我行。
不全是顾全大局,而是因为他们势单力薄,人微言轻。
任我行也懒得继续自讨没趣,遂回至座位,安然坐下,阖目不语。
任他等在下方肆意咒骂。
听得下面群嘲迭起,冲虚看了眼天色,当即高声道:
“时辰已到,这大会便开始吧。”
话落,众人也安静了下来,毕竟正事开始,再继续闹,可就是给门派招祸了。
但见冲虚迈步至台阶前方,朝下方群雄抱拳行礼,朗声道:
“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