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面面相觑,心中各怀揣测。
纷纷揣摩林坤此刻出手阻拦的缘由。
奇怪的是,左冷禅似是早有预料,面上竟不见丝毫诧异之色。
反而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审视着缓步而来的林坤,开口道:
“林门主,我五岳派选拔掌门,阁下前来喝止,是欲横加干涉不成。”
林坤行至台上,朝四周群雄一礼,声如洪钟,朗朗而谈道:
“诸位,其实林某今日前来参加这武林大会。”
“乃是为了解决与嵩山剑派之间的宿仇旧怨。”
“什么?”众人惊呼,满脸疑惑,低声议论纷纷。
“林门主怎会与嵩山派结仇?”
“两派相隔甚远,似无利益瓜葛。”
“我倒是略闻一二,未料他今时今日提及。”
“难道是打算今日在此搅弄风云,上演一出龙争虎斗。”
“可是数年前林门主曾在婚宴上所言的坤门驻地一事。”
“且先看罢,此事我等亦说不上话。”
林坤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把玩金胆,在台上踱步徐行,缓缓言道:
“尊师曾告知林某,坤门之根基,初设于嵩山太室山。”
“百多年前,太祖皇帝号召天下义士,驱逐胡虏,恢复中华。”
“坤门弟子尽皆下山,自此杳无音信,唯师公一人留守。”
“然师公年少,难守坤门,宗门之地,竟被一伙贼人霸占。”
“师公无奈,浪迹江湖,得遇尊师,收为弟子,以护传承不坠。”
“尊师仙逝之时,曾严令林某立下重誓。”
“此生必要夺回坤门宗门驻地。”
话落,转头直勾勾盯着左冷禅。
只见左冷禅冷笑一哼道:
“哼,空口无凭,你便妄图夺我嵩山派基业?莫要痴人说梦。”
“林某自有实证。”
但见 林坤从怀中取出一叠陈旧破损地契,轻轻一扬,高举于众,朗声道:
“此便是尊师遗物,乃前朝地契,涵盖太室山三十六峰,还请诸位过目。”
林坤自恃这些武夫见识浅陋,瞧不出这仿造做旧地契真假。
当即将地契递至离得近的铁冠道人身前。
然而铁冠道人只神色寡淡地扫了林坤一眼,便将目光移开。
林坤也未动怒,心中暗忖。
这铁冠道人与左冷禅交好,想必不愿多生事端。
于是挪步至金光上人面前,本以为能得些回应。
谁料金光上人竟不屑一哼,仰头以示抗拒。
林坤面上依旧挂着温和笑意,不急不躁,继续换人。
转了一圈,竟无人愿瞧那地契一眼。
最后,林坤行至正在闭目养神的岳不群面前,轻声唤道:“岳掌门。”
岳不群并未睁眼,只轻轻叹了口气,缓缓摇头。
林坤脸上的笑容更盛,似那初春暖阳,温暖而灿烂。
随即直起身来,将手中地契缓缓收入怀中。
恰恰此时,位于上首的方证双眼微睁。
神色幽深,眼底阴郁一闪而过,沉声道:
“林门主,莫要再施展这些小伎俩。”
林坤侧目看去,斯斯文文道:
“哦?方证大师此言何意。”
此时,于人豪猛地站起,怒目而指林坤,喝道:
“林坤!你言而无信,害我师傅命丧桃谷六仙之手。”
“还侵吞我松风观财物,今日在此又是作何花样。”
林坤闻言,回身看去,双眼微眯。
见于人豪头缠白巾,也不知是在遵循川中装扮习俗悼念武侯。
还是在哀悼他那个惨遭分尸的师傅。
但见林坤手盘金胆,一步一步朝于人豪走去,语气悠然道:
“原来是于师侄,余观主之死,林某确有疏忽。”
“但林某亦拼尽全力,将那桃谷六仙斩杀。”
“且已将尸首交与贵派,也算为余观主报了仇。”
“如此,你竟还怨恨林某。”
话落,林坤已然站在于人豪面前,垂首俯视。
如巍峨山岳般的身姿给于人豪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令其心头一阵发虚。
一屁股坐回座位,咽了口唾沫,故作强横道:
“哼,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