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锖兔看着在院子里‘打闹’的两人,有些幽怨道,“义勇——,阿鱼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不是说阿鱼一般这天都会在家的吗?他不会真的要把伊之助交给我们,撒手不管了吧——”
在院内的一大一小,听到锖兔的话,突兀的卸了朝对方施加的力道。伊之助摘下自己的野猪头套,不满的哼唧道,“那家伙已经十天没回来了,我可是一直记着的。”
义勇沉默的看向锖兔,随后径直走了出去。拉住一个要离开的隐队员,眸色暗沉,“水柱大人去哪出任务了?”
隐队员正要说话,却被叫声打断,“啊——啊!水柱大人遇害,水柱大人竹下墨雨遇害!遭四位下弦围攻,现不知所踪!嘎——!”
这只鎹鸦被伊之助打了下来,它被伊之助拽在手里,“你说什么?!”愤怒的声音夹着不可置信,绿色的双瞳死死盯着鎹鸦。
义勇和锖兔震愣在了原地,表情一片空白,“什么?假的吧……”
鎹鸦的眼中流出泪水,落在伊之助的手上烫的他忍不住松开了手。鎹鸦道,“水柱竹下墨雨遭四名下弦鬼围攻,目前不知所踪……”
伊之助反驳着,稚嫩的脸上已满是泪水,“不可能,他说过自己很厉害的,怎么可能会失踪。他一定是想在我睡着的时候突然出现把我叫醒。呜呜。”说着把头套一戴,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内。
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了,明白了什么是鬼,也知晓下弦的厉害。即使是身为柱的竹下墨雨,在与四名下弦的对战中,不知所踪来说已经是好消息了。
但是,十天……太漫长了,漫长到让人不敢去相信这微妙渺茫的可能性。
锖兔捡起落在地上流泪的鎹鸦,将它身上的灰尘拾去,捧在手中,“他失踪的地点在哪?知道吗?”他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语气愈发和善,面上甚至带上了笑。
义勇走到一旁,擦拭起了日轮刀。眼中一片阴霾。
“不知道,是水柱大人的鎹鸦传来的消息。它回来时,身上几乎没有一片完整的羽毛,满是焦痕,奄奄一息。正在救治……”鎹鸦扑腾着翅膀飞到空中,它还要去炼狱宅邸传信……
锖兔无力的捏住衣摆,空中又传来鸟扑腾翅膀的声音,他抬头看见一只羽毛焦曲的黑鸟盘在上空,最后落在锖兔伸出的手上。
锖兔想着刚才那只鎹鸦形容的翎岚的样貌,又看见眼前这只,“翎岚?”
“阿鱼……回来了吗?”粗粝的声音从翎岚的口中发出,不复往日的干爽。
锖兔垂下眼睑,缓缓摇头。“没有,我们刚知道阿鱼的消息。”
义勇已经将刀收入刀鞘了,面沉如水,“你还能撑住吗?我们打算去阿鱼失踪的地方看看。”
翎岚想要飞起时,被义勇拦下了,“你指路就好,别逞强。”
竹下墨雨消失的地方只离十日前他们分别的地方不足二十里。锖兔和义勇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残局,树木的焦黑,还有地上的划痕与脚印,徒留的四件落满灰尘的衣服和那巨大的坑洞。
翎岚忽然挣扎着从锖兔手中飞起,扑腾到一棵焦黑的树底下,爪子掀着地上土块。眼泪不停的掉在地上,从土块中扒拉出一小截布带,死死衔住,满目悲伤。
义勇蹲下看着翎岚衔住的布带,从那脏兮兮的紫色中窥见了鱼纹。瞳孔猛地一缩,把脑后的发带扯下,仔细比对着,低喃道,“这是阿鱼的发带……”
这时,锖兔走了过来,衣摆沾上了灰尘,手中握着一条东西递到了义勇的面前。“这是我在深坑中找到的东西,看手法和我身上的一样……这应该是阿鱼落下的。”
义勇颤抖的接过锖兔递来的东西,雾蒙蒙的眼终究还是落下泪来,紧紧握住这不怎么好看的鱼形挂件。鱼形挂件未打磨的棱角刺破了义勇的手,血淌出来了。
“锖兔……如果我们那天没有和阿鱼分开,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海蓝色的双瞳中阴霾更盛,语气满是自责。
但,谁又能料到以后的事呢?未知的命运最是喜欢逗弄对未来抱有期许的人。
锖兔沉默不语,心中也是和义勇一样后悔。可是,任务来了,他们不得不分开。以为的来日方长,变成了奢望,遥遥无期。
另一边,十天前。
黑死牟并没有把人直接带到无限城,而是在收敛自己的容貌,将多出来的两对眼睛隐去了,变回了自己还是人类时期的容貌。
极其自然的从少年的袖中掏出钱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