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高悬,日光毫无遮拦地洒下,晒得地面滚烫。李一剑和李师父在九徒弟失踪的地方辗转打听许久,逢人便问,可得到的都是摇头与茫然的回应,一无所获的两人又累又乏,脚步沉重地迈进一家饭馆。
饭馆内人声鼎沸,嘈杂的喧闹声混着饭菜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师徒二人寻了个空位坐下,刚点完饭菜,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邻桌,一男两女正围坐用餐。其中身着薄纱裙的女子格外惹眼,轻薄的纱料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在这满是粗布麻衣的饭馆里显得格格不入,十分时髦。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晃晃悠悠地走来,他满脸通红,酒气熏天,手里拎着酒壶,大剌剌地站在时髦女子面前,扯着嗓子喊道:“小娘子,给大爷倒杯酒!”女子脸色一沉,眼中闪过厌恶,毫不客气地回道:“你这人好生无理,我与你素不相识,凭什么给你倒酒,还请你速速离开!”
大汉不仅没退,反而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作势要摸女子的脸。同行的男子见状,“噌”地站起身,一把拍开大汉的手,怒目圆睁,大声呵斥:“光天化日,你竟敢如此放肆,调戏良家妇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大汉一听,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猛地挥出胳膊,像根粗壮的铁棍横扫过去。那男子躲避不及,被这股蛮力击中,整个人向后飞出,重重摔倒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
“哼,不自量力的东西!”大汉啐了一口,再次将手伸向女子。另一女子赶忙上前,一把护住妹妹,声色俱厉地骂道:“你这恶徒,欺负我妹妹还不够,还想怎样?休要张狂!”大汉却毫无惧色,反而嬉皮笑脸,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的横肉笑得乱颤,叫嚷道:“来得正好,两个美人儿,正好一起陪大爷乐呵乐呵!” 饭馆里众人见状,有的面露惧色,不敢出声;有的交头接耳,却无人敢上前阻拦,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
就在彪形大汉那只粗糙的手快要触碰到女子,饭馆里的空气仿佛都因紧张和恐惧而凝固之时,一道寒光闪过。“嗖”的一声,一把匕首直直地插进了大汉眼前的桌面,入木三分,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大汉更是吓得一哆嗦,原本嚣张的动作僵在半空,脸上的嬉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恐与愤怒。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眼前晃动的匕首,仿佛那是一条随时会咬人的毒蛇。
“是谁?”大汉扯着嗓子怒吼,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变得有些沙哑,“是谁多管闲事,给我站出来!”他一边叫嚷,一边慌乱地环顾四周,试图找出那个敢在他面前“挑衅”的人。
饭馆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大汉和四周来回游走。李一剑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惧色,眼神平静而坚定,一步一步朝着大汉走去。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上,脚步声在寂静的饭馆里格外清晰。
“是我。”李一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饭馆里回荡。他走到大汉面前,微微仰头,直视着大汉那充满血丝的双眼,没有一丝退缩。“朗朗乾坤,岂容你这等恶徒胡作非为。”李一剑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匕首稳稳钉在桌面,颤鸣未歇,饭馆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李一剑挺身而出,与满脸怒容的彪形大汉对峙着。
几个生性大胆的食客,不但没被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吓退,反而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迅速围拢过来。他们有的伸长脖子,试图将这场冲突看得更真切;有的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即将爆发的争斗。其中一个身着灰色短褂的年轻后生,满脸写着好奇,恨不能直接挤到两人中间去,一边挪动脚步,一边还兴奋地对身旁同伴嚷嚷:“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你说这小哥能制住这莽汉不?”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食客则被恐惧彻底笼罩。一位抱着孩子的妇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抱紧孩子,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转身就往门口冲去,脚步慌乱,差点被桌腿绊倒。那些本就胆小怕事的,更是吓得浑身发抖,连桌上未吃完的饭菜都顾不上,纷纷起身,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现场。一时间,桌椅碰撞声、慌乱的脚步声和人们的惊呼声交织在一起。眨眼间,饭馆的大半部分座位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下一片杯盘狼藉 ,更衬出剩下的几人对峙时剑拔弩张的紧张。
李师父稳坐在原位,神色平静,目光紧紧盯着这场冲突,像是在默默观察李一剑的应对。李一剑则如离弦之箭,身形一闪,瞬间便来到了大汉跟前。他的动作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