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琳从书房出来后，天翁正站在廊下，仿佛在等他。月色洒在天翁的脸上，让他看起来平和又无害。天翁微微一笑，问：“阿琳，想清楚了吗？”
姬琳点了点头，语气低沉：“或许你说得对，裂缝的出现绝非偶然，我们不能轻易放弃。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找到其他办法。”
“当然。”天翁温和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隐秘的光，“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姬琳没有注意到天翁的语气有什么不对。他走回自己的房间，脑子里混乱得很。他坐在桌前，拿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口，心头的烦躁却丝毫没有减少。
天翁站在廊下，目光深邃。他的手中握着一小瓶几乎透明的液体，里面的毒药是他多年来潜心研究的成果。它不会直接让人死亡，而是能让人陷入持续的幻觉，精神逐渐崩溃。
“阿琳，这不是针对你。”天翁低声自语，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愧疚，“我只是想证明，裂缝的秘密需要更极端的尝试，而你，正是最好的试验品。”
第二天，天翁如往常一样在饭菜中悄悄掺入了那种药物。姬琳没有任何怀疑，照常吃完。毒性很微弱，但足以让人的精神开始出现波动。几天后，姬琳的梦境和现实开始交错，他的世界渐渐被撕裂。
“盈盈……”姬琳在半夜突然醒来，额头满是冷汗。他清楚地记得刚才的梦境——沈盈盈抱着孩子站在廊下，对他微笑，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可是当他试图走近时，沈盈盈的脸突然变得惨白，满是鲜血。
他喘着粗气，环顾四周，却发现房间里依然是熟悉的布置，一切都没有变化。
“只是梦而已……”姬琳喃喃自语，但内心深处却感到莫名的不安。
第二天，他又在裂缝中看到了沈盈盈。她抱着孩子，站在一片绿意盎然的院子里，目光温柔地望着他。可是当他试图靠近时，裂缝中的画面突然崩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空洞的世界，里面充满了他杀过的人的身影。
那些人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怨恨与痛苦。他们伸出手，似乎想要将他拉入裂缝之中。
“够了！”姬琳惊恐地喊出声，猛地将椅子踢倒。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天翁站在房门外，听到里面的动静，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毒药已经开始生效了。姬琳的精神正逐渐崩溃，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几天后，姬琳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经常会在深夜醒来，喃喃自语，或者无意识地盯着某个角落发呆。有时候，他甚至会突然大笑，仿佛看到了什么滑稽的画面。
“天翁，我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一天晚上，姬琳终于忍不住向天翁求助。
天翁假装惊讶地问：“你最近是不是太过劳累了？我看你精神很不好，要不找个大夫来看看？”
“劳累……”姬琳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眼神恍惚。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天翁：“可是，天翁，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有时候是盈盈，有时候是那些死去的人……你说，这是不是裂缝出了什么问题？”
天翁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缓缓说道：“或许你对裂缝的执念太深了，导致精神出现了问题。阿琳，我劝你不要再想那么多了，安心休息几天吧。”
姬琳点点头，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裂缝的反噬，还是他自己的问题。然而，他隐隐觉得，天翁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而天翁的心中却满是冷笑。他知道，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姬琳的精神就会彻底崩溃，到时候，他就可以通过姬琳的灵魂，探究裂缝背后的更多秘密。
姬琳的日子越来越难熬。他的世界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片碎片，每片碎片中都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影像在回旋。他能感到自己的理智在一点点崩塌，但却无力改变。他越来越多地看到沈盈盈和孩子，看到裂缝中那些他杀过的亡灵，有时甚至还能看到阿东站在迷雾的边缘，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为什么……”姬琳低声喃喃，手指紧紧扣住桌面，指甲深深嵌入木质纹路里。他试图寻找答案，但却无处可寻。
天翁一直在身边观察着他，表面上显得关心，实际上却是冷眼旁观。他知道姬琳的崩溃只是时间问题。那种毒药的妙处就在于，不会让人立刻发疯，而是逐渐将现实和幻觉混淆，使人主动放弃对理智的掌控。
“阿琳，你最近又梦到什么了？”天翁的声音温和得近乎伪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