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的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静默。李涛和dari坐在餐桌两端,眼神都游离在虚空中。两人本就疲惫不堪,此刻的沉默更像是一种默契的自我保护,谁都不愿先开口,打破这一刻的寂静。
李涛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仿佛是在给自己找一点节奏感来保持清醒。他的思绪乱得像一团纠缠不清的线头,脑子里闪过的片段像是断断续续的电影画面。迷雾、裂缝、守护者、白鸥……这一切的线索拼凑起来似乎勉强能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但也不过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噩梦。
“dari……”李涛终于开口,声音低哑,“我们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
dari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眼神里写满疲惫:“你觉得呢?我们现在还能走路,还能思考……但显然,这不是活着该有的感觉。”
“你说得对,”李涛苦笑了一下,“可白鸥……他以前没提过这个问题。他也在迷雾世界待过,怎么会不清楚?”
“也许他知道,但他隐瞒了。”dari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冷意,“白鸥是个疯子,他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会去考虑我们的感受。”
李涛点了点头,双手交叠在桌面上,像是在努力平复情绪。然而,这种思绪的空白却让另一个问题浮上了心头。他环顾了一下这座熟悉的房子,声音里带着一点抑制不住的悲伤:“你还记得这里以前的样子吗?na、ashia、dev、arc……我们六个人挤在这里,觉得生活已经够苦了,但至少还有彼此。”
dari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李涛,苦涩一笑:“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们曾以为,这里是我们生活的,是我们追逐梦想的地方。结果……却成了一切悲剧的开端。”
李涛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那些熟悉的面孔。他们在这个房子里争吵、欢笑、做饭、聚餐的点点滴滴,像是一部无法重来的电影。每一个人都曾鲜活地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可现在,就只剩下他和dari了。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呢?”李涛喃喃地问,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惋惜和渴望。
dari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沉思。他也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卷入这些诡异的事情,na不会被附身,dev不会突然昏迷,ashia和arc也不会迷失自己……
就在这无尽的沉默中,突然,一种低沉的声音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轻轻地钻进了他们的耳朵。那声音低不可闻,却仿佛是一种语言,又像是某种未知的波动,直接作用在他们的意识深处。
李涛和dari同时抬起头,彼此对视了一眼,脸上满是警觉。
“你听到了吗?”李涛低声问。
dari点了点头,四下看了看:“像是低语……但是我听不清是什么。”
那声音忽远忽近,若隐若现,像是某种刻意的召唤,又像是一种无意识的存在。
“从哪里传来的?”李涛皱紧眉头,努力让自己的意识集中,但四周看起来一切如常,只有那声音不属于这个空间。
“我不知道,但……”dari顿了顿,声音里透着一丝不安,“我感觉,它知道我们在这里。”
低语仍在他们脑海中盘旋,李涛和dari紧闭双眼,试图抓住那些信息的核心。那声音没有任何具体的语调或语言,却又让他们明白每一个字的含义。它像是直接传递到意识深处的感知,而非通过听觉获取的声音。
“李涛,你明白了吗?”dari低声问,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李涛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向空气中某个模糊的方向:“我想……我明白了。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沙漏。”
“沙漏?”dari皱起眉头。
“是的,沙漏。”李涛平复了一下心跳,语气变得低沉而平静,“现实世界是沙漏的上半部分,另一个世界是下半部分。而我们现在待的地方,迷雾世界,就是那个狭窄的瓶颈,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
dari慢慢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所以,现实世界中的人死亡后,会掉到‘另一个世界’?而‘另一个世界’中的人死去,又会重回现实世界?”
“是这样。”李涛点头,“就像沙漏中的沙粒。它们不断循环,穿越瓶颈,回到新的位置,开始新的旅程。”
“可是,这和我们现在的问题有什么关系?”dari紧紧盯着李涛,似乎迫切想抓住这个真相的关键。
那低语的声音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