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六见到了银子。
更确切的说,是归属于他自己的银块!
银块不大,也就小指头大小,不足一两。
但祁六将其捧在手上的时候,却是瞅的连心都化了。
肖老头赶紧拉着他下跪,然后带头高呼:“谢主公恩赏!”
反应过来的祁六,也有模有样的感谢。
原地谢毕,按寻常流程,还需两人前往大帐,当面再谢主公一次。
不过前来传赏的近卫,却阻止了二人。
原话是这样说的:“主公要与几位谋士,商量重大军机秘事,你俩现下过去多有不便,还是明日一早再去吧。”
“是!”
肖老头满口答应。
等近卫离开火头,两人这才蹲下来,借着烛光,仔细端详银块。
那真是越看越欢喜,嘴巴也越咧越大。
“肖大爷,这应该够吃八个菜了吧?”祁六忍不住问。
肖老头切了声,撇嘴道:“瞧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何止八个菜?都够你买房置地娶媳妇儿的!”
“真的?!”祁六两眼放光。
他老祁家,就剩他一个独苗,传宗接代的重担,可时刻背在肩上。
两人的对话,自然传到了其余火头兵的耳中。
见俩土老包,连银块的价值都不知道,差点没笑破肚皮。
呸!
还买房置地娶媳妇?
那点银子够干什么的?!
真是没见识的土坷垃!
何把总很是不屑,哼了声,从枕头底下,取出足有三两重的银块,在手里把玩着,嘴上还说呐:“哎呀,俺这个女婿哪都好,就是给的银子它硌脑袋,害的俺晚上都睡不安稳,下次再给俺银子,俺说什么都不要了。”
附近俩心腹一听,赶紧拍马屁:“老爷子您消消气,主公也是一片孝心,您可万要担待着点啊!”
这边一唱一和,对面床铺的郑副把总可就不是滋味了。
眯眼呵了声,弯腰拿起脱掉的靴子,将其翻转调过来,倒出好几块碎银。
“哎呀,真是老糊涂了,数都数不清,这究竟是多少块啊?”
当下他的俩心腹也赶紧凑过来,蹲在地上帮着数。
“一、二、三……哎呀怎么这么多,数不过来了都!”
郑副把总捋须一笑:“是啊,佤就说给那么多干球,佤又不缺银子,主要它还硌脚!”
双方对垒装叉,今夜又干了个平手。
殊不知火头的两位老丈这边在对垒,那方的主公张虎,也正与二人的闺女大战。
近卫说的没错,现在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过去道谢,阻止肖老头、祁六是十分正确的。
张虎作为一代‘枭雄’张老二的儿子,继承了老子的衣钵与体魄,在战场上那真是没话说,有勇有谋,能甩潘老狗八条街。
但此人却有个毛病,那就是面对男人时,他霸气侧漏,杀伐果断。
可面对女人,张虎却是温柔的如同猫儿一样,连个响屁也不敢放。
在老家那会儿,有发妻镇宅,他半点不敢沾花惹草,更别说另纳妾室。
如今领兵在外,自认发妻管不着的张虎,这才抢了姿色过人的何、郑二氏。
哪知何、郑二人被抢来之后,俨然有占山为王的架势,个个厉害的紧,以致将整个张家军弄的乌烟瘴气。
张虎欲借饭菜的事儿,来个一龙戏二凤。
哪知到了炕头上,却是风波再起。
何氏指责张虎偏心,压她头发的次数,比压郑氏的次数少。
郑氏自然不遑多让,讥讽何氏怀小无量。
二人先是吵,而后便动起了手。
夹在当中的张虎只能充当和事佬,帮忙拉架,以致三人光着腚在被窝里打了大半宿。
等第二天早晨,面对前来感谢的肖老头与祁六,张虎都没心情接见,草草打发了事,一个人蹲在地上唉声叹气。
麾下战将李尚极为纳闷,过来见其脸上有不少抓伤,诧异询问:“哥,咋了?!”
面对爱将,张虎思来想去,有感而发:“兄弟,睡觉的时候,趴一个就够了,可不能趴多,否则大家都睡不好。”
……
与直接过河抢掠村户的潘家军不同。
有前车之鉴的张家军,倒是耐得住性子。
他们一连在砂砾地扎营十多天,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