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法子是范布提出来的。
据说此人曾是某村的教书先生,识文断字,很受张虎器重。
按道理讲,这样的人物,祁六肯定没法比。
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样分兵不应该 。
尽管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战略的对与错,祁六无法确认,所以也没往心里去。
之所以这一路魂不守舍,完全是没能与三位主公同行。
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没法以保护主公的幌子,来保护自己了。
怎么办?
离开前,没能与肖大爷碰上一面,这种情况之前可没有过预案呐!
祁六泛起愁。
夜晚来临之时,众人尚未走出芦苇荡。
卢秀下令就地休整,但不允许生火。
因为此地距冲世凌、常胜侯的战场太近,那边究竟是什么情况,目前无从得知,未免被发现,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小心为妙。
祁六躺在芦苇里过了一宿。
盘算来盘算去,他决定将原本‘誓死保护主公’的言辞,换成‘誓死保护将军’。
嗯。
这样挺好。
祁六觉得没啥毛病,估计可以蒙混过关。
待到第二日天明,队伍早早出发。
赶在午时左右,来到了南郡城外。
一群人没敢靠近,只远远观瞧。
但见城门高吊,严禁进出,由此推断,狭尾湖的恶战应该尚未停歇。
这一路,李尚一句话都没说,心里憋着一股气。
在职务分配的大会上,他因不善言辞,没能争取到领兵权力,只能沦为卢秀副手。
这让他心生不甘。
因此一见南郡在望,便迫不及待的下令攻城,想立下头功。
卢秀制止了他,反让队伍就地隐蔽,听候命令。
李尚自然不满,吵着骂对方是否胆小,没点尿性。
卢秀也不着急,反笑吟吟说道:“李兄莫急,这城门如此防范,必是常胜侯出发前有所交代。贸然进攻,仅凭二百余众,绝难取胜。”
李尚颇不服气:“那你在这等,就能攻下了?!”
卢秀不紧不慢道:“李兄稍安勿躁,且让某仔细想想。”
急性子遇上了慢性子,偏偏对方还比自己职位大。
还有比这个更憋屈的吗?
李尚无可奈何,烦躁的原地踱步。
反观卢秀却没任何表情,只是望着远处的城门若有所思。
众人这么一待,便是一下午。
眼看黄昏将近,卢秀依旧没有攻城打算,李尚算是炸了锅,劈手抓住对方衣领,质问其是何居心。
卢秀也不恼,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夹任何情绪的说道:“李兄,某已找到拿下此城的办法,只是,尚需一个契机。”
“什么契机?”李尚惊讶松手。
卢秀道:“城门放下的契机。”
李尚差点没气死,瞪着两眼咆哮:“你觉得可能吗?!平白无故,它能放下城门?!”
卢秀只是笑笑,没再解释。
此时,天色已入黑。
远处城门燃起火把,映得四下通明,纵使离得老远,也能瞧见兵丁在城墙来回走动。
忽的。
后方传来阵马蹄声。
大道上有一骑疾驰而至,直奔城门方向。
卢秀身躯突颤,旋即反应过来,扬手大叫:“快!截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