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在四方,岂能在窝里安居?如此大好机会,若错过必后悔终生,子陆,没别的,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去吧,美好的前途在等待着你!”
……
登中大街。
一名流鼻涕,傻里傻气的男孩,带着脸上通红的五指印,痴呆呆望着面前道士。
“你一定要听我的。”徐道覆语重心长道:“如今这世道,正需你来拯救,万千黎民,亟待贤主!”
“呃?”
“时不我待,机不再来!”
“呃呃?”
“若你有起兵之意,某愿为马前卒!”
“呃呃呃?”
徐道覆皱眉道:“你为何还有疑问?”
“徐道士?你在这儿干什么?”
从官署回来的祁六、肖老头,刚好路过。
见是他们回来,徐道覆一脸欣喜道:“二位来的刚好,来,我帮你们引荐一位圣人。此子颇为不凡,经住了某一系列的考验。”
“是……吗?”
肖老头瞅着那目光呆滞的男孩,很难将其与圣人靠拢。
祁六对这条街的孩子都很熟悉,一眼认出:“这不是街尾孙二寡妇家的傻儿子吗?他话都不会说的!这脸你是抽的?平白无故,你欺负人做什么?”
“非也!”徐道覆立即反驳:“此子大有所为!唾面自干,掌掴不怒,圣人之姿!”
祁六瞪眼:“你意思是,你不仅抽了他,还往他脸上吐唾沫?!太欺负人了吧!”
三人正说着,就见街尾冲来一位胖妇人,手里拎着扫帚,边小跑边痛骂:“哪个王八蛋敢欺辱我儿?!”
傻小子听到母亲声音,哇的哭了。
祁六、肖老头、徐道覆大叫不妙,赶紧转身逃窜。
直到跑回宅院,将大门关上,三人才长舒一口气。
也是此时,徐道覆才注意,他二人竟将那副铠,用平车拉了回来。
“怎么回事?卢秀没看出孙壁之的离间计?”
“别提了。”肖老头无奈叹息:“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他竟同意祁六前往边防。”
“啊?”
徐道覆吃惊之余,不由觉得好笑:“六儿,看来你心心念念的主公,并没把你当回事。”
“你少给我拱火!”祁六并不认同,正色道:“主公说了,这是要历练我!让我去学学本事,见见世面!当官的不是有个说法,叫镀金么?我这便算镀金!”
你镀个毛的金!
肖老头、徐道覆皆很无语。
并严重怀疑,这小子的脑袋里,塞的不是石头,而是大粪。
“去边防……嘿,挺有意思的,原先我打算这两天,继续外出寻圣,但若是去南蛮,我倒可以跟着走一遭。”
“你只要别见谁就给一耳光便成!”祁六没好气提醒。
徐道覆嗤之以鼻:“你懂什么,这是我悟到的快速挑选之法!唯有圣人挨一嘴巴,才不会动怒,反会将另半张脸凑来,求着再来一巴掌!”
“你确定说的是圣人,不是傻叉?他图什么啊?对称?”
“图什么我哪知道?总之圣人就这样,常人无法揣测,你也别妄想理解!”
如此癫狂的话,肖老头都听不下去,背着身往屋里走,边走边摇头:“好容易得个安身所,却要离开……哎,赶紧收拾吧,自己走,总好过别人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