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无上剑术,颇为玄妙,若想练好,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见他都这样说了,祁六也不好软磨硬泡,只能眯眼看天,希望云彩多起来。
……
行宫。
书房中,孙壁之拿出大印,盖在新任登中令的文书上。
崔弘灏强压心头激动,跪地高举双手。
“弘灏,登中城经过卢秀的挥霍,已没往日繁荣。但本将军没太多时间给你,两年,我只给两年时间,你必须在这期间,将登中打造成一座坚固堡垒。两年之后,我要看见至少五千的兵马。”
“属下绝不负将军重托!”
崔弘灏捧着文书叩首。
孙壁之点点头:“行,你去吧。”
待其出门远去不久,首席幕僚方平,捋着雪白山羊胡,一步迈过门槛,躬身道:“主公,您找我?”
“方老请坐,不必拘礼。”
孙壁之指指身旁椅子。
方平也不再客套,摆下衣襟,依言坐下。
“愈儿读的书,您可见到?”
“刚从散心阁过来,公子读的皆是大道至理。”
孙壁之喔了声,压不住心中得意,嘴角微微上翘:“没成想自然正道寻的圣人,竟是愈儿,呵呵,世间诸事,果真奇妙的很呐。”
方平立即抱拳恭贺:“将军拿下登中,公子又获道家支持,可谓双喜临门,足可见大势所归,紫气笼聚。”
孙壁之闻言大笑:“只希望我儿勿要惫懒,对得起圣人二字。”
“将军您大可放心,属下从未见过,公子如此痴迷书籍,就连侍卫们都说,公子已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就连睡觉时说的梦话,也俱是圣贤名句。”
孙壁之相当欣慰,颇为感慨道:“愈儿少时顽劣,不肯用功,曾让我很伤脑筋,没成想各路名师无法教导,反是初来乍到的徐道覆,让他步入正轨。”
孙平道:“龙生九子,各不相同,性情癖好自然因人而异,公子少时不学,无非没找到心之归属。”
“是啊,人确实都不一样。”
不知为什么,孙壁之在这个时候,脑中莫名想到了祁六。
一个难民出身,成了诛杀妖女的英雄,追随卢秀,而后又与之决裂。
待尘埃落定,卢秀身死,他非但不避嫌,反还要为其安葬。
如此大起大落的经历,以及无法琢磨的品性,均让人觉得意外。
两人叙完闲话,孙壁之揉着额头,沉吟道:“如今登中被战火毁了大半,无法御敌。虽说田狗儿、李申之流未有异动,但我却不得不防。怕只怕他们幡然醒悟,晓得我孙壁之,假借祁子陆复仇之名,实则是为了占据登中。此时节,我不好与他们相争,但又为此颇感忧心,如今我在明敌在暗,依方老之见,吾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