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利。而这利,定是触碰到了宋开扬与花里化。所以你这位路过的中郎将,就成了被他二人利用的棋子。”
“我知道这个……驱虎吞狼!”祁六立即接口。
当初他怂恿孙愈对付阮守林,事后徐道覆总结时,便说了这四个字。
肖老头点头道:“正是如此。你没有上当,选择置身事外,消息传入崔弘灏耳中,你觉得他又会怎么想?”
徐道覆立即接道:“那当然是先后怕,再感激。毕竟刚刚出任登中令,屁股都没坐热,就遭人算计,若非遇上你祁六,他可就到头了。”
“可我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宋开扬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呢?”祁六问。
肖老头神秘一笑:“既然敢做,肯定有依仗,而且依仗之人,至少要与崔弘灏平起平坐。所以哪怕你祁六不上当,也没关系,在这紧要关头,崔弘灏绝对不敢翻脸。”
徐道覆伸手拍下祁六肩膀,另一手则往对方怀里伸,去拿那方盒:“六,慢慢学吧,今天这百两纹银,就算是交的学费。”
祁六苦着脸道:“我知道这件事,是你俩功劳,但我也参与了不是?三人平分怎样?”
徐道覆侧首看向肖老头:“您说呢?”
肖老头直接摇头:“我觉得不行。”
“大爷!”祁六双眼雾蒙蒙的,十分委屈。
“那就没办法了。”徐道覆伸两手来夺。
“哥!”祁六便又转头,用雾蒙蒙的眼睛看他。
奈何这一招,没有婳婳用的有效果,二人完全没感觉。
百两纹银,还是被他们夺了去,祁六满地打滚也没用。
一路无话。
待到离开登中的第三日,车队抵达伊山城门。
前来迎接的,是李申的一位谋士,姓范,名雍,年龄比肖老头还大,六十多岁,须发全白。
他十分客气的引车队进城,直奔驿站。
安顿好百余名护卫后,便亲自赶着辆马车,载着祁六几人逛一逛伊山城。
伊山有座巨大铁矿,几乎半个城的百姓,都在矿中劳作。
路上驴骡车多的数不过来,有将矿石拉去铺子加工,也有直接出城门,卖去外地。
以致城中环境相当恶劣,四下里尘土飞扬,驴骡粪随处可见,恶臭扑鼻。
婳婳坐在车厢里,用袖子遮掩面部也没用,不时胃部翻滚,张嘴欲呕。
这倒让徐道覆、邓夏很是惊奇,出于对蛮族的刻板印象,在他们的认知里,蛮族就不应该挑环境,更无法辨别香臭。
好在逛完矿山后,范雍赶着马车,去了城北。
这里的山头,被开垦出一层层的水稻田,空气好了许多,既没风沙,也没有了恶臭。
在一间简陋凉棚里,祁六见到了李申。
这位与祁六有相同种地爱好的三旬汉子,坐在凉棚底下,光着上身,肩膀搭着条擦汗毛巾,端着碗井水,大口喝着,没穿鞋子的双脚,全是泥。
见祁六进来,李申随意招手,示意坐下。
待祁六屁股一挨上凳子,与之面对面,这人把碗一放,眯眼问道:“孙壁之让你来干啥?”
竟是直接进入正题,丝毫不委婉。
祁六也乐得如此,抱拳表示,过来巡视伊山城防。
李申闻言大笑,连连拍打自己大腿。
正当祁六被笑声感染,嘴角不由自主上扬时。
李申却笑容一收,偏头对棚外的侍卫道:“去,把油锅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