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枪头顿被止住,且动弹不得。
马奉俯冲之势,也就此停止,没等他松开半截枪身落下,宋癸一手捏着枪尖,右脚向前一迈,顺势推出右掌。
嘭!
血红色的雾气,在马奉胸前爆开。
他闷哼声,横飞而出,狠狠撞在了后方的石柱上。
方平、冲世凌、田狗儿等人大惊,下意识离座起身。
见落地的马奉口喷黑血,挣扎片刻也站不起身,不免为之胆寒。
“马家枪空有招式,炁却不行,算不得仙品武学。”宋癸索然无味,觉得没打过瘾,看向方平问道:“应南还有高手么?”
田狗儿大怒:“小娘们,瞧不起谁呐?来,你爷爷再跟你比划比划!”
他把上衣一脱,露出满身纹身,便要下场拼命。
“住手!”方平大声阻止:“马将军落败已成定局,不过一栋酒楼而已,应南还赔得起。”
“可这娘们……”
方平淡淡道:“田将军,先坐下饮酒吧。”
“哎!”
田狗儿愤然坐下。
张冬岭适时抱拳,恭维一句:“方公胸襟广阔,输仗不输人,让人佩服,既如此,某便却之不恭了。”
方平没搭话,只是将花里化叫来,让他取房契土契,并拟下转让协议。
实际福满轩这家酒楼的真正东家,并不是花里化,他只是在台前出现的幌子,真正出资经营的,非是旁人,正是方平。
这也是为什么,他可以直接将酒楼忝为彩头的原因。
双方签字画押,字据立即生效。
马奉被人抬走医治,侍女伙计们也赶紧过来,清扫场地。
席间一时鸦雀无声,没人说话。
唯独宋癸是个例外。
此时的她,真把自己当成了酒楼主人,勾勾手指,将花里化唤到身边,指着不远处的假山道:“姑娘我不喜园林,记得将它拆了,换成擂台,以后只要来这儿吃饭的客人,能够打赢我,便可永久省去饭钱。”
“喔,还有梁上雕花,忒俗,颜色也艳了些……”
听他一再批评种种不是,应南诸位强人,可就压不住心头火了。
“不过是打败一位马奉而已,就真当应南无人了?!宋姑娘,敢不敢再比一场?!”
说话的是李申。
宋癸偏首看他,呵道:“怎么不敢?我不是一直在等着么?是你们迟迟不敢应战才对!”
李申道:“非是不应战,而是咱应南的第一猛士,如今不在场。”
第一猛士……
提起这个称呼,方平、田狗儿、蔺百寿等人,无不眼前一亮。
对啊!
怎得忘记了他?!
应南一帮人皆兴奋起来。
唯有冲世凌除外。
他似乎有苦难言,显得异常尴尬。
应北一伙人,则完全摸不着头脑,心说莫非还有比马奉更厉害的存在?
“莫非是徐道覆?”张冬岭如此猜测,并说道:“他算不上应南人吧。”
方平摆手:“放心,不是他。”
“那是?”
“乃是我大康城九山郡的郡守,其曾力战灵莲妖女、翟摎、常胜侯,一身武艺,不在徐道覆、纪君兰之下!”
方平面露豪气,开始为这位第一猛士铺垫造势。
其余人也大觉面上有光。
只有冲世凌越听越把脑袋垂的更低……
“是祁子陆,对吧。”宋癸终不再给酒楼挑毛病,兴冲冲走过来,目光灼灼道:“不瞒方公,我这次过来,还真想见一见此人,据说他轻薄了纪君兰。呵,那贱货很少肯吃亏的,若没有两把刷子,绝不会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