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覆’走了。
他让人送来一封信,向宋癸表述了极为痛苦的内心。
写信之人,当然不会是祁六,上面的内容,也是集思广益,汇聚了王大炮、吕斯、邓夏乃至冉闯的想法。
五个人呕心沥血,花了大半夜时间,总算完成这一封,饱含柔情蜜意的信:
宋姑娘,见字如面。
昨日一别心甚痛,几度思来愁更浓。
后天,是你与子陆的比试之日。
应北应南孰强孰弱,对我一闲云野鹤而言,原本并无牵连。
但子陆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是让我魂牵梦绕的知己。
于世人而言,你们的比试将奠定南北一统的基调。
可对我而言,这是无法面对的劫难。
鱼与熊掌不可兼,自古忠孝难两全。
我意识到,这场比试过后,无论结果如何,我均难再与你们相见。
所以啊,宋癸,我只能离开。
从此清风配酒,山高水远一人独走。
忘了我吧,就当此生我们从未相逢。
落款:徐道覆。
……
宋癸看完信,一脸不可思议。
以致迅速出了房间,自二楼一跃去了大厅,三纵两跃,将前来送信的王大炮拦住,柳眉一竖,问道:“他在哪?!”
“你是说徐道长吗,他昨晚就走了。”
“你知不知道他要去哪?”
“提了一嘴什么涴江,灵一道派啥的。”
“他、他竟真的走了……”得到确认,宋癸怅然若失。
王大炮叹道:“徐道长明明腿上有伤,昨晚却不听劝告,执意买醉,旁人拉都拉不住,定是遇到了烦心事。姑娘,你也别着急,他许是去散心了,保不准转悠一圈还会回来。”
宋癸苦笑道:“不,他不会回来了。”
后天与祁子陆的比试,肯定要分出一个高低。
‘徐道覆’无法在友情与爱情间抉择,只能黯然离去。
“我早该想到的……他是修道出世之人,本就不受约束,自然也不喜凡俗的勾心斗角……”
王大炮见她喃喃自语,为免其迁怒旁人,赶紧抱拳道了声姑娘保重,遂迅速开溜。
但显然是王大炮想多了。
宋癸这位奇女子,不会像寻常儿女那般歇斯底里,也不会妄动肝火迁怒他人。
如今的她,只觉得心里空荡荡,仿佛有什么被抽离一般。
而等回到房间,再细读一遍‘徐道覆’的信,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少女陷入惆怅,身子缩成一团,有气无力的趴在桌旁。
萧王曾夸过她,是打不倒的巾帼红颜。
却不知是人便有弱点,情字更是跨不过的一道坎。
……
典当行。
见王大炮安然无恙,祁六稍松一口气,接着立即询问,对方情绪如何,有没有暴怒趋势。
王大炮摇摇头,然后有点不满的看向他:“早知道,就该按原计划行事,如今她除了有点低落外,再无旁的表现。明日的比试,估计要悬了。”
祁六咧咧嘴:“毕竟是个姑娘,真让我指着她鼻子骂,实在开不了口。这样也好,等明天开打之际,见我是个冒牌货,过往一切均是逢场作戏,这对她来说,肯定是个巨大打击,难保不会出现疏忽,让我有机可乘。”
蹲在门槛上的冉闯,却是有不同看法,闷声问了句:“大人,您确定,她盛怒下出手,不会把您打死?”
呃……
祁六当然考虑到了。
旋即看向吕斯:“吕将军,我要的软甲找到没?”
后者点头,随后去了柜台,从一位朝奉手中,接来一个包裹。
“这件软甲,据说是祖传的,穿在身上可抗刀斧,且内里夹杂皮革棉絮,能很好的化去劲力。”
祁六伸手接过,接着又看向邓夏:“我要的大盾做好了吗?”
“放心吧,铁匠铺那边再三保证,今日黄昏时分,保准将之打造出来。”
“那就好。”
祁六点头,望着手中软甲,再想着即将打造好的巨盾,心里渐渐有了些底气。
她火罗经再如何霸道,也不能透过这两件防御伤到我吧!
只要能挡住两三次攻击,容我施展出阴阳道化,一指破了她的罡炁,便可举盾前冲,直接将其推出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