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南北伐战船,在临近应北岸边时,遭遇了灵一道的阻截。
此时节,汪仲康兵临永安城下,已有月余,无数灵一道信众前仆后继,欲强行攻破城门。
但永安城墙高门坚,又有萧桓律亲自坐镇指挥,可以说在这一场残酷血腥的攻守拉锯战中,汪仲康并未讨到什么便宜。
更让灵一道担心的是,西北传来了夷京原的最新消息。
随着天气回暖,冰面解冻。
夷京原独有的数百溪流,让这方土地陷入一片汪泽。
战马在泥泞湿地中,显得又蠢又笨。
穆挞王傲视天下的铁骑,就此沦为摆设。
李伯舆对此早有预测,立即取出备好的木筏,让兵士们搭乘此物,一路滑行展开全面攻势。
穆军大败,四散而逃。
摔倒、践踏、推挤中,闷死在湿地者不计其数。
李伯舆乘胜追击,斩将五人,杀敌八千,俘万众,自夷京原一路追至墨州,并牢牢占据这战略重地。
墨州俗称葫芦口,是由东向西的咽喉,从这里,可直闯京畿。
丢失近五年的皇城,遥遥在望。
收之唾手可得。
不仅李伯舆动心,他的一众麾下,也想立这族谱单开的不世奇功。
关键时刻,是纪君兰乘风而至。
一通柔中带刚的话,打消李伯舆冒进的念头,留下五万人马驻防墨州后,领着剩余十万大军,调头支援永安城。
汪仲康得到消息,万分着急。
他深知,当前是杀死萧桓律最好的机会,也是二人距离最近的一次。
为此下了死令,让信众们不计代价,不计成本,不分昼夜,玩命攻城!
其弟汪仲定身先士卒,举着盾牌, 扛着云梯,冒着箭雨,率军冲在最前面。
待云梯架好,更是第一个施展轻身功夫,迅速顺梯子往上爬。
他想立即冲上去,将守城兵士打散,好为自己的人扫清障碍。
谁知这城墙顶,早已架好大锅,用石灰、粪便、荤油等熬成金汁。
见城墙底下全是敌人,立即将锅掀翻。
汪仲定首当其冲,脸上稍被沾到,便被腐蚀掉一块皮肉,连眼睛都瞎了一只。
他惨嚎声,从云梯掉落,与众多信徒一起,被倾泻而下的金汁,蚀的只剩骨渣!
痛失兄弟的汪仲康,咬着牙,率领众信徒继续攻打了两日,可最终仍未啃下这块硬骨头。
为免被回援的李伯舆大军抄掉后路,灵一道无奈选择撤兵。
而这个时候,由徐道覆率领的北伐水军,正在涴江江面上,与安奉灿打的不可开交。
双方先是互射火箭,几轮下来,各有船只起火。
离的近了,战船相碰,双方兵士站在船舷处,手持长槊互刺。
另有渔船在旁策应,跃入水中,来到敌船底下,奋力凿船。
徐道覆指挥主船,在其余船只掩护下,成功找到坐镇指挥的安奉灿。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蔺天龙把衣服一脱,光着膀子爬上桅杆,从空中扑上敌船。
其余蔺家旧部也不遑多让,甩钩拒套中敌船,让其无法逃脱,顺着滑索荡上甲板。
徐道覆一声长啸,如鹰隼般高掠而起,单人单剑,直取安奉灿。
一场大战,从晌午战至黄昏,杀的昏天黑地。
……
祁六一身紫金披挂,骑着骏马,绷着脸,撇着嘴,从虎塘行宫大门而入。
两旁侍卫跪拜相迎。
在他身后,有身穿黑甲的冉闯,有一身银甲的邓夏,还有披着虎皮衣,脖颈挂骨头的多多古等罹人。
除此外,另有呜呜哇哇的黑毛猿猴,混在队伍中同行。
它们是祁六的舅子们,也是获取边关支持的大功臣,所以理应得此殊荣。
把侍卫们都看傻了。
行宫之主见过不少,但带猿猴上任的,如今却是头一遭!
为啥这位祁子陆这般另类?
他们很好奇,但不敢询问。
毕竟连方平都主动辞官了,临走前还连续上书三遍,向孙愈力荐祁子陆。
再加上此人有应南第一猛士的威名,或许这多事之秋,也只有如此猛人,才能力挽狂澜!
行宫内外,诸多官员、侍卫、仆从们的想法,大多如此。
在他们看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