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肚皮直打滚。
往后的日子,徐无敌除帮忙劈柴盛饭外,空闲之时,便会去营中观摩。
尤其是兵卒们操练之时,他更是两眼放光的蹲在一旁观瞧。
入夜时,也不像以往那样早早睡去,而是抄起一根木棍,在灶台前有模有样的比划挥舞。
他练得十分认真,也舍得出汗,直到手臂酸麻,才肯躺下睡觉。
对此,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祁六,心中满是担忧。
他不明白,为啥徐无敌要放着安稳日子不过,偏偏欲身涉险地。
想着死于逃难路上的父亲,临死时一再交代,让他务必活下去,哪怕像条野狗的言辞,祁六愈发觉得不理解。
暑去秋来,树叶泛黄。
经过小半年休整,潘家军开始着手北进。
主公意愿强烈,更是下了严令,欲在五天之内动身,着全军上下务必准备妥当。
这与军师田先生意见相左,甚至营中有传言称,他二人在大帐中,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
争吵后的当晚,田先生再一次现身火头。
不过此次,把总、副把总、预备把总三人,却是拿不出多好的佳肴开小灶。
望着桌上的一盘花生米,以及一碟素菜,坐在桌旁的田先生,陷入沉思。
末了,他叹口气,说了句让祁六、徐无敌莫名其妙的话。
“主公说得对,确实不得不走了。”
乱兵所至,宛若蝗虫过境。
这穷山僻壤,本就无太多油水,如今秋至,也见不到半亩成熟之田。
方圆十里,村庄农户的存粮,已被乱军耗个干净,不得不拖家带口,逃亡求生。
田先生忽的看向他们:“我听闻,百姓中,多传有天星下界,欲救万民于水火。”
祁六点头,这事儿他听人讲过,一起北上大康的灾民中,有个干瘦耳朵大的老头,总是这样说,不过由于口齿不清,一句话也就能让人记住三两字。
田先生抿了口酒,抬头望向星空,眼中满是痴迷:“那这天星现下在哪呢?他为何还不现身?”
祁六与徐无敌对视眼,觉得这人真是喝高了。
天星不就是主公么?
四日后,潘家军起营出发。
为保证粮草充足,四大战将下令抓来许多农夫,让他们推起独轮车,随同上路。
除了粮草,还有方圆几里内,搜刮而来的几只牛羊。
祁六、徐无敌二人的主要职责,就是赶着牛羊,确保它们不掉队。
孟把总深感责任重大,时刻紧盯,队前队后的来回跑,仅剩的一只独眼,几乎瞪出血来。
肖老头也不轻快,他的驼背,刚好能背着大铁锅。
但毕竟年龄大了,体力跟不上,拄着拐走着走着,便落在了后面。
周三最是从容。
他酿的浑汤,整整装了一马车,坐着马车上路,别提多自在。
一天下来,人困马乏。
兵卒们安营扎寨,火头部众人立刻砌灶劈柴,生火煮饭,准备饭食。
忙完一切,祁六几乎躺下就睡着了。
而徐无敌似乎不晓得累,反随着军队的进发,愈加精神抖擞,挥舞着木棍时刻不放松,双眼闪烁的光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