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蒜薹炒肉,一道油泼茄子,外加一道拍黄瓜,一道干煸豆角。
除此外,肖老头还烧了锅蛋花汤。
四菜一汤,小康之家,哪怕在前朝应国,也不是寻常百姓能天天吃到的。
瞎老头往桌前一坐,鼻子嗅了嗅,慢慢拿起筷子言道:“如今比不得往日,条件艰苦了些,若换从前,没鸡没鱼都算不上一餐,老夫更是连饮酒……”
没等他卖弄做派,肖老头眼一瞪,抄手将对方面前的酒碗拿走:“去去去,不乐意吃便别吃,就跟我乐意伺候似的,你去睡觉吧,我们仨慢慢喝。”
“别介!”
瞎老头赶紧改口,赔笑道:“咱就是凭嘴皮子混饭吃的,你不让我贫,不是断我饭碗吗?来来来,都别客气,随意、随意。”
说完他赶紧夹了块炒肉,放在嘴里嚼的口津直冒。
肖老头哼了声,忍不住嘲讽:“最讨厌你们这帮混江湖的,好端端装什么大尾巴狼?”
瞎老头唯恐吃不到,筷子伸个不停,面对讥讽也充耳不闻,嘴巴更是没闲着过。
肖老头抱起酒坛,为身旁的菩萨客人斟了半碗酒,笑着问:“还没请教阁下姓名?”
那人实则饥饿难耐,早想大口吃喝,只是没拉下脸面,闻言赶紧拱手:“在下免贵姓莒,莒步齐。”
“不起?”瞎老头差点没噎住,“这什么破名,哪个男人愿意叫不起啊!”
莒步齐急忙解释:“非是不起,是步伐齐整的步齐。”
“你不用理会他,这家伙是练嘴皮子的,不接话茬就浑身难受。”
说完,肖老头举碗与对方相碰,二人喝了口酒。
随后便可以举筷夹菜了。
不过此时那道蒜薹炒肉,却是不见半点肉,只剩蒜薹。
肖老头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了瞎老头一眼:“亏你还自称江湖人,怎得半点脸面也不要?这么下作的事儿也做的出来?!”
后者抹了把嘴角的油,故作不懂:“老肖头此话何意?瞎子我什么都不看见,啥也不知道啊!”
莒步齐道:“算了算了,他年岁颇大,又有眼疾,多多体谅些罢了。”
“莒先生倒是好心,却不知这家伙尽骗好心人。”肖老头连连摇头,随后再次与对方共饮。
那酒十分的烈,而且莒步齐也并非善饮之人,半碗酒下去,辣的直咳嗽,一张脸迅速红了起来。
祁六见时机差不多,赶紧过去,为这人倒了碗热水。
莒步齐感激的看他眼,将热水一饮而尽。
肖老头悄悄与祁六对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故作惊讶问:“听说莒先生是菩萨的贵客,并且是护法大人,千里迢迢请来,不知来做些什么事儿?”
嘭!
肖老头用力敲下桌面。
吓得瞎老头一哆嗦,茫然来回转动脑袋,询问是否突然打了旱雷。
“你这娃娃,怎得如此不懂礼数?!”肖老头一脸‘愤怒’。“既知道是菩萨贵客,自然是要商量大事,岂能说于你知?!”
按之前在厨房商议的计划来说,这个时候祁六就应该立即道歉了,主打一个红白双脸。
谁知瞎老头一听肖老头动怒,生怕对方在心里,给祁六落下个坏印象,不愿以后打不了牙祭的他,赶紧出言相劝:“老肖头消消气,六儿只是年少不知轻重,本性可好了,人又勤快,绝对没有坏心眼。”
肖老头、祁六无语看他,心说这家伙也太好蒙了。
若有一日让他晓得,他们实则在进行刺杀菩萨的计划,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两位、两位。”莒步齐喝的有点高,晕晕乎乎的说道:“莫要争吵,莒某实际算不上什么贵客,只是被雇来,看看克锦的风水,而且据我所知,来克锦的,也并非只有我一个。”
对上了!
风水龙脉干系重大,将其斩断则必须寻到龙穴,这一点绝对不能马虎,慎重起见,肯定得多找几位相师。
肖老头心里盘算完,便接口道:“看风水……莫非菩萨想在克锦建设宫殿?可这儿以前,既不是首府,也非古都,怕是兴不起国运呐。”
莒步齐摇摇脑袋:“非是要建宫殿,是菩萨让我们在附近,找一找可有帝王墓穴。”
瞎老头闻言立即插嘴:“嗨,我当什么大事,敢情是想盗墓,三位或许有所不知,想当年我老瞎还没瞎的时候,也曾怀揣黑驴蹄,手拿占星盘……”
“找墓穴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