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蛮女道出真凶身高,且与殷震半点对不上,不得不让孙愈呆愣当场。
祁六也没想到,自己费劲巴拉,撺掇了半天,却换来这么个结果。
与失神的二人相比,总算出口恶气的阮守林,倒是颇为痛快,仰面大笑几声,不忘揶揄外甥:“愈儿,查案要是按你这么个查法,以后六月不得天天飘大雪?”
“你现在说的还为时尚早!”孙愈硬头皮道:“即便不是殷震,那也是阮家另一个伙计!总之那么多人,总有能对上身高的!”
阮氏眼前一亮:“吾儿说得对。”
对个屁他对!
大姐你别再添乱了!
阮守林大翻白眼:“无凭无据,胡乱臆测,实在没有章法!连桩命案都查不出来,还好意思提长治久安?愈儿,记得以后别乱插手,还是在散心阁玩你的冰火之戏吧,查案的事儿,自有明白人去做,你啊,不适合!”
若非孙愈的脸又红又肿,估计早臊的满面羞红。
此时此刻,恨不能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祁六还想再挣扎一下,便说道:“此事并非是孙公子意思,只因无论城中府衙,还是行宫上下官员,皆认为是阮家主做下的。”
“什么?!”
阮守林万没想到,在这些人眼中,阮家竟如此不堪,当即火冒三丈:“姐夫用的都是什么人?!也太没有眼光了!阮家凭啥要背这口黑锅?若是传出去,岂不坏了名声?!不成不成,我得找他们说理去!”
说罢,随意冲阮氏点下头,算是别过,紧接着便大步流星,带着殷震扬长而去。
直到二人离开仁德殿,一直躲在院中廊柱后偷听的燕开,才小心翼翼凑至门前。
见祁六回头看来,这人竟是咧嘴一笑,抬手比划个拇指。
一开始,祁六未解其意。
等回过味来,才惊觉自己似乎被他耍了!
想着自己拎人头入行宫,这人不仅不收,还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后来更是让自己前往府衙,算是与这桩命案沾了许多干系。
尽管后来撺掇孙公子,是自己临时起意,为的是报孙壁之用自己名号撰写檄文的仇,但这冥冥之中,似乎有双隐形的手在推波助澜……
他心中一动,转身去了门口,忽的问道:“府衙捕头刘肃凌,燕将军可认识?”
燕开脑袋摇的厉害:“不认识不认识,这人谁啊,听都没听说过。”
“那如今守宫门的侍卫呢?”
“本将军手底下那么多人,岂会一一相熟?祁将军莫要多想!”
哦。
嗯?
祁六诧异看他。
燕开咧嘴嘿嘿傻笑,一副憨样。
见其不像多么精明的人,祁六只当是自己多疑,转身回到殿内。
此时的孙愈,颇有怨言,本想在徐道覆面前将案子破了,好奠定自己圣人身份,为见到纪君兰打下基础,谁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得罪了舅舅,还让自己看上去是个笑话。
因而看向祁六的眼神相当不善。
祁六当然是注意到了,挠头打个哈哈,主动上前说道:“孙公子匡扶正义的心可以理解,只是操之过急,未曾深虑啊。”
那他娘还不是被你坑的!
孙愈心里骂娘,但为了维持圣人之姿,却是不敢口出脏言。
“不过孙公子连亲情也不顾,单这份不枉私,足以称得上圣人,哎呀,我都迫不及待,想将你引荐给纪仙子了。”
“真的?”孙愈心中不快立马散尽,若非周围人太多,估计得冲上去,抱住祁六亲一口。
“唉,引荐给那个婆娘作甚?”徐道覆不悦皱眉。
孙愈拼命给祁六使眼色。
后者给其一个放心眼神,言道:“徐兄,上回你说,纪仙子有可能已寻到了真龙,为此还觉得自己落后了。”
徐道覆奇怪看他:“你老提她做什么?”
“徐兄,我可是完全为了你而考虑。”祁六正义凛然道:“落后给一个道门旁支,难道会甘心吗?”
“别废话!”
“那就不想着,让她开开眼,见见圣人是什么模样,也要将那什么真龙给比下去?”
徐道覆眉头皱了起来,似乎颇不高兴,乃至语气也变得严厉:“六,你将我等修道之人,看成什么了?我岂会有世俗的攀比心?”
说完,他眼神转柔,复又对阮氏轻声细语道:“夫人莫要